罗qiáng下车,压低帽檐,跟随罗战的脚步,闪身进入大楼,冰冷的视线扫过歌舞厅里妖艳扭动的人群。
他的面孔冷酷如冰,眼神锐利,身形像没有生命的幽灵穿过乌烟瘴气的舞池,脚步悄无声息,黢黑的影子被嘈杂舞动的人群迅速吞没
在三馒头面前,他是一个罗qiáng。
出山做活儿的时候,他是完完全全另一个罗qiáng。
他紧紧盯牢前方的目标,眼瞅着目标钻入员工通道的窄门,竟然企图逃脱跟踪?
罗qiáng这时突然折返,反身跃上旁边的铁架子旋梯,迅速上到舞厅二楼,打通二楼的通道,从位于公寓楼后身墙上的小窗跃下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下到一层楼外,从舞厅的员工后门摸入。
漆黑的楼道伸手不见五指,完全依靠周身脸颊、脖颈和手指上汗毛的撩动来判断前方的热源,依靠味道来判断敌我。
耳畔风声一紧,一股子热làng扑面而来,带着他最熟悉的一个人的气味儿!
罗qiáng鼻子灵,罗战是职业厨子,做饭的,鼻子更灵。熟悉的气味轰然扑面,罗战在黑暗中蓦地瞪大眼。他对着这个味道完全不可能下手。
可是罗qiáng就下得去手。
罗qiáng闪身贴墙,手起刀落,一记掌刀毫不留情地劈下去,砸上罗战的后脖梗子,再一掌横切气管,面前就算是一头两百斤的大肥猪,四百斤的大黑熊,也不可能招架得住,倒地至少昏迷个把小时!
黑暗中,罗战脸朝下迅速扑倒,吭都没吭出一声。
眼瞅着那一副高耸挺拔的鼻梁就要狠狠撞向地面,罗qiáng眼疾手快,一把捞起,避免某人那一张俊脸毁容成月球表面。将来罗家这小混球嫁不出去,可就真砸当哥哥的手里了。
他薅着罗战后脖领子,把人弄进通道的杂货间,从鼻子里喷出怒气,伸出皮靴脚,照着屁股蛋一脚踢上去!
罗qiáng嘟囔着骂道:小王八蛋,屁股都让人搞成蜂窝了,缝不回来就趁早甭要了!
靴头并没有狠踹在屁股上,而是悠着劲蹭了一脚,在罗战西裤上印上一枚明晃昭然的脚印,就像往罗战身上盖了个戳,宣告占有欲和归属权。
还他妈穿成这风骚样儿,得瑟
罗qiáng从罗小三儿衣领和裤腰处翻出那一道道他都不认识的花花绿绿的商标,那一身羊毛大衣、西裤皮鞋的,这心里顿时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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