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薅着他的领口,十指几乎钳着他的脖子,眼底发红,像是突然就后悔了,不愿意放人。
罗qiáng眉眼间看不出一丝情绪,攥住邵钧的手,一下、一下地掰开手指。
邵钧哑声问:你去这一趟,还能回来吗?
罗qiáng说:老子知道你在这儿等,当然回来,老子又不会跑了。
邵钧声音发抖:你知道你今天要是有个好歹,折在里边儿,对我意味着什么?我怎么办?
罗qiáng平静地说:老子知道,你把我个犯人私自弄出来,如果不能全须全尾原样带回去,我这人要是没了,你的警徽警衔警服就都甭想要了。
邵钧一愣,心里千般万般的委屈骤然爆发,红着眼睛骂道:我他妈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在乎警徽警衔吗?
罗qiáng,我是为你,我他妈都是为了你!我在乎的还不就是你!
罗qiáng顿了一下,攥着邵钧的手,说:信我吗?信老子就放开手。
邵钧怔忡地望着罗qiáng的眼,像着了魔,手指慢慢松开,却还留恋着罗qiáng胸口迸发的温度,心都被这姓罗的混球搅成馓子了。
罗老二办事利索,心狠手辣,哪一回失手过?谁能伤得了这号人?
邵钧心知肚明,其实没什么不放心的。可他若是不担心,心里不揪着难受,任其为所欲为,那他就不够爱这个人。感情就像鼻息里的呼吸,像血管里流淌着的黏稠,像浸入心脉的毒,已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这个人的一部分。
罗qiáng如果看不明白这人在纠结什么,他也就不够了解邵钧这小孩。
罗qiáng拍拍邵钧的脸,顺手捏一把细乎的腮帮子,低声哼道: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邵钧睫毛湿漉漉的,固执地扭过脸去,这时候没有抓起罗qiáng亲上一口。
亲什么亲?
搞得跟忒么要吻别了似的。
俩人这是要分别吗,罗qiáng难道回不来吗?!
想亲啥时候不能亲?回来以后抱着这混蛋亲个够,咬个够!邵钧昂着下巴,撅着嘴,坚qiáng地维持着他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