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的头歪着,伸了伸手指,嘴角抽动,递给罗qiáng一枚笑容。
邵钧笑得十分吃力,五官每一次轻微移位现出表情,都像是要经受巨大的痛苦。
身后的护士细心地捧着邵三爷的后脑勺:邵警官,您这样成吗?坐着刀口疼,我推你回去吧?
邵钧摇了摇手指,勉qiáng挤出个笑,潇洒地一摆头:不疼。
罗qiáng低声说:你咋到这儿来?
邵钧说:听说你伤着,过来瞧瞧你。
罗qiáng:
罗qiáng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眼圈发红,嘴唇嗫嚅,说不出话。
邵钧悄悄用口型逗他:gān啥啊,你至于吗?你放心,我没事儿。
罗qiáng用牙齿啃咬自己的下唇,把整张脸都埋起来,肩膀剧烈抖了几下
抓心挠肝担心了这么些天,也不知道三馒头咋样了,伤处恢复了吗?罗qiáng现在心里的滋味儿,就是想哗啦一刀gān脆利落把自己的肚子剖开,所有的器官一把抓出来,红的,热的,淌着血的,活蹦乱跳的,全部捧给邵钧只要能让馒头减轻一分一毫的痛苦,他剖自己的腹绝对乐意。
邵钧手术后从麻药状态醒来那一刻起,就转弯抹角跟身边人打听,罗老二咋样了?
邵钧也担心罗qiáng,听说罗qiáng遭电击昏迷,关押在重犯病房里,他心里能不着急?他宁愿罗qiáng是在监区里关小铁笼子,那样说明这人伤得不重。罗qiáng竟然关押在清河医院病房里,这人得伤成什么惨象?
术后一星期,刚度过感染的危险期,好在邵钧年轻,平时坚持锻炼,体质很好,恢复得快。好不容易等到这天他爸爸他姥爷他家亲戚大姨都散了,夜深人静没外人,他才敢过来探望罗qiáng。
邵钧冲温柔漂亮的小护士咧嘴笑了一个,桃花眼睫毛微颤,温存地说:谢了啊,小赵,等回头,我好了,请你吃个饭。
小护士也挺美的,笑得亲切嫣然:哪用请我吃饭啊,多不好意思,邵警官你千万别碰坏了刀口等你好了怎么也得有两三个月,你到时候,可别忘了你说请我吃饭啊!
邵钧笑容满面,冲护士小妞回眸一笑的倩影挥挥手指,等人都走了,关上门,这才对罗qiáng抛个眼儿,吐吐舌头。
罗qiáng从枕头里甩出一记眼神,低声骂:你大爷的,老子还没死呢,你就当我面儿四处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