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谁也都没想到,事情后来会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
邵小三儿过二十七岁生日的这年chūn天,接到他某位大学同学的电话。
小钧,是我,邹云楷
小钧,就你上回让我罩的那个犯人,罗战
邵钧一听,忙问:罗战怎么啦?
邹云楷在电话里笑了两声:这么紧张?这人到底谁啊?他你什么人?
邵钧着急地说:他不是我什么人,这人出啥事儿了?
邹云楷说:没出事这人今天刑满释放,一刻钟前刚走的!我是遵照你叮嘱,亲自送出大门口。这家伙谱还挺大的,不是一般人儿,让一群兄弟前呼后拥着,开着车接走的。
邵钧一颗心总算放下来,撇撇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他同学在电话那头小声说:嗳,小钧,咱俩工作都忙,可也好久没见面,你都把我忘了吧?
邵钧又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事实如此,他确实早就把对方忘差不多了。
邹云楷埋怨道:你可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一走我这盏茶就忒么凉了,凉透了!
邵钧口气有些不自在,又不好栽对方的面儿:谁让你凉透了?没有,我真忙着呢
邹云楷赶忙讨好了一句:小钧,哪天有空出来见见?大不了我跑一趟,我去清河找你,你不是还租了一套房子么
邵钧心里一毛,赶紧说:甭介,你别来找我。
邹云楷话音里泛酸了:呦,小钧,你有朋友了吧?那个叫罗战的,长相身材还真不错,到底你什么人啊?
邵钧真的烦了,想摔电话,低吼道:罗战那小子我什么人都不是!丫忒么跟我就没关系!!!!!
邵钧心里为啥烦?最近这俩月,罗老二那家伙,情绪特别不对头。
罗qiáng听说罗小三儿经历两次减刑,减到三年半,择日就要出狱,这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这人在厂房里上工,俩小时钉不好一个鸟笼子,俩眼望着窗外出神。食堂里吃饭的时候,一双筷子差点儿把饭捅到鼻子里,不知道琢磨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