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撅着身子,整颗头泡在水盆里泡着,罗qiáng两只大手插进发丝,不紧不慢给他揉着。
水房里总有人进进出出,刷个饭盆、洗个手什么的,所有人都能看到,罗老二正在帮小邵警官清理头发,因此俩人也不可能有过分亲昵的举动。罗qiáng站在那儿,面孔冷冰冰的,一丝明显的表情都看不出。
两只手臂的动作,基本类似于揉面,拿盆里的一颗脑袋当作一大坨发起的面。
心底埋的全部情绪,渴望,都蕴藏在那十根手指上,摸过邵钧颅骨的每一道缝隙、沟坎,沿着发迹线慢慢按摩,摸到耳后,脖颈
邵钧脊背起伏着,忽然动了动肩膀,像要把头从罗qiáng的掌控中逃脱出来,坐立不安。
别乱动。罗qiáng哑声说。
你别这么揉搓我邵钧声音有点儿喘。
那我咋揉?罗qiáng粗着嗓子问。
邵钧伸出手,一把攥住罗qiáng大腿内侧、健壮结实颇有手感的肌肉,重重揉捏了一把,就这一下,捏得罗qiáng喉咙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邵钧闷声说:我这么揉你,你受得了?
新监区管理严格,俩人均是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开辟新战场。
这半个多月了,就找不着机会亲热,确实手痒,心烧,浑身发腻,渴望着对方。每一次遥遥对视的目光,都能化成水。
这种心情很奇妙,跟先前俩人没勾搭上时完全不一样,罗qiáng每晚在被窝里想起白白嫩嫩的一颗大馒头,嘴角都是弯的,掩不住那一份得意,心里不急,不燥,特别舒坦。
即使这个人,可能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让他抱着、压着、睡到一个被窝里,可是想起这个人的存在,罗qiáng心里亮敞着,腻腻歪歪的
罗老二以前从来不跟别人这么腻固。他以前只给一个人洗过头,就是他家宝贝小三儿。
小三儿那时候还小,在大杂院里,打小就是他二哥给洗澡、洗头、洗小屁股。
夏天在院子里,罗qiáng把家里的大红塑料澡盆打满温水,把罗小战扔进去泡着,凉快。小三儿喜欢玩水,抱着塑料鸭子玩具,在盆里扑打,一掌挥到他哥脸上,弄一脸泡沫
罗qiáng板起脸,眯眼威胁:不许闹,再闹?
罗小三儿毫不畏惧,从澡盆里飞起一脚,天生娘胎里自带武功,一招燕山无影脚,胖乎乎的脚丫子杵到他哥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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