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一病就是两年,阿音又给守了三年的孝,这不是,这守孝刚过去,她这又得了同她娘一样的病,如此几年耽搁,早已过去了七年多。”
说罢,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阿音不想耽误老四,便请人退了婚,那老四又固执的狠,特地为阿音出去寻药方子,多少年过去了,阿音的方子没寻到,这皇帝的药方子,倒叫他给治好了。”
“前些日子他不是同御史中丞一同下江南么,那老头子打小儿便不待见老四,总觉得老四带阿音出去跑,才养成了风风火火的性子,直到这订了婚,萧老头态度才好了一些。”
“后来阿音病了,萧老头更是看老四不顺眼了,说什么将阿音带着这般好动,突然得了这病,那就是要了阿音的命,现在是见了他不骂上几句心里就不痛快。”
说到这,许若伶有些忍俊不禁,“这就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来气。”
许若伶解释完,便又继续同沈归荑说,“就是这几日回来,萧老头总埋怨老四去逛花楼,心里烦得要死,我就想着让你帮我看着,他若是再去逛,回来你就告诉我,我得骂他。”
听完许若伶这一番话,沈归荑也终于明白为何一说萧青音病情恶略后,连带着江怀拓也回来了。
思及此,她又突然想起来,一开始萧青音住在繁灵宫时,许若伶调侃说江怀拓同御史大夫下江南少不了一顿骂的说辞,也在这一刻看懂了两人的表情。
那既然萧青音与江怀拓有这层关系,那江宴行的态度便更加合理了。
江宴行视萧青音为亲人,这宫里唯独留下江怀拓一位皇子,大抵也就是因为萧青音。
倒也怪不得这宫里的妃子见到了萧青音个个亲的不得了,摆着笑脸,丝毫不敢说句重话,人家身后可站着两位皇子。
沈归荑笑着应下,点头说道:“姐姐放心,我自会注意的,只是未必能时刻盯着。”
许若伶摆了摆手,示意她无妨,“你就稍微主意着点便好,不知道的就当没有,有的话,回来同我说便好。我老早便想骂他了,只是苦于逮不到机会。”
两人说了片刻,许若伶坐了会儿,便趁着夜色回了繁灵宫。
第二日走的时候,许若伶也的确没来。
江宴行安置了两辆马车,他和江怀拓坐一辆,沈归荑和鸦青坐一辆。
此次出行江宴行极为低调,只带了遇知和遇琮,四个人上了马车后,从宫内的偏门出去了。
那隋州离京都不算太远,若是晚上歇在驿站,也不过两三日就能到。
这回沈归荑坐的马车与上一回则是大不相同,相比于上一次的潦草,这一次便舒适太多了,连那车厢一角都放了极小的香炉,糕点与茶水也都是热的,还有一些水果摆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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