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沈归荑的模样太过可怜,亦或者是她方才给予的态度过于疏离,江宴行将沈归荑拉进怀里的一瞬间,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他想到了沈归荑平日里看向他时羞怯到满脸通红的神色,亦或者是动情到眉眼迷离的模样,这都与她如今抗拒又防备的表情大相径庭。
那感觉好似是一根刺,突然的扎了他一下,他循着刺痛看去,偏生又丝毫看不到摸不着。
江宴行捂着沈归荑的后脑,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之上,少女的发香甚至可以断断续续的飘入鼻息。
沈归荑被江宴行紧紧的锢在怀中,腰身被他搂的用力的有些呼吸不上来。
她将脸埋在江宴行的肩窝,混着紫檀香气除外的,还有另一种香气,好似是花香,又好似是胭脂的味道。
沈归荑面色倏尔便有些难看,她眉头蹙起,抬手抵在江宴行的胸膛前要将他推开。
可江宴行将她的腰身锁的紧紧地,她哪里能推得开。
风吹过来,那股香气便愈加浓郁,脑海里浮现的情景便宛如刀刻一般挥之不去。
她抿紧着唇,压下喉中的不适,语气带着急,还带着浓郁的抗拒,“你松开我!”
说着,她抬手使劲儿用力,这才把江宴行推开。
江宴行被推得猝不及防,不由得后退了两步,那平淡无波的眸子里终究是变了变,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错愕。
少女眼眶似乎又红了些,她也不看他,敛下眸子,连忙提着裙子从他身边绕走,颇有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更甚连句话也不曾说。
循着少女离去的背景看去直至消失不见,江宴行眉头微蹙,似乎有些费解。
可下一秒,他眉间的不解便消散瓦解,极快的染上了一层厚重的霾。
沈归荑觉得今日诸事不顺,便不再去黎襄院,直接回了百花殿。
温款栀因是外邦妃子,不宜出面皇后的寿宴,故此便留在百花殿中。她学着沈归荑平常的模样,在院子里置了个摇椅,拿着个团扇搭在脸上。
一边惬意的晒太阳,一边等着沈归荑回来。
只是她没想到,沈归荑回来的竟是这般快,她几乎是刚置好摇椅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沈归荑便回来了。
温款栀连忙从摇椅上下来,站起身,笑眯眯的迎了上去,走到跟前时还举着团扇给沈归荑扇风。
“怎的回来的这般早?”她语气极为热心,视线在沈归荑身上流连了一圈,眸色便微微有了些胸有成竹的笑意。
温款栀见沈归荑眼眶似乎并不是正常模样的颜色,虽说几乎已经淡的看不出来了,可还是异于常色的粉,似乎像是早一些哭过了一般。
她便连忙抬手,不顾沈归荑反对,握住了她的腕,“呦,这手怎么这般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