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只听着不说话,也不解释。
说着,卫怀无自己哦了一声,似乎是想起来了,“的确是一身白,只是那白色都被血染红了,还沾了不少的泥。”
顿了顿,他看向江宴行,疑惑的问道:“多少年了?”
江宴行答,“快八年了。”
卫怀无又哦,思忖了半晌,才点头道:“八年时间不短了,也该换身衣服喽。”
江宴行依旧没应。
其实卫怀无也不指望江宴行会说些什么,他只管说自己的,反正江宴行也不敢堵他的嘴,听不听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他说完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哎了一声,又侧过脸去看江宴行,“你前阵子说那个南齐的三公主,怎么样了?”
提到沈归荑,江宴行这才开口,语气依旧平淡,“三公主的确是假的,和亲来的,是南齐的七公主沈归荑。”
卫怀无啧啧两声,看向江宴行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语气也有点不耐烦,“谁问你这个了?我问的是你上次说的什么来着,哦——不知检点。”
“你既已知道她是七公主,中间肯定有不少事情,那你俩,点到哪儿了?”
闻言,江宴行这才掀了眸,漫不经心的扫了卫怀无一眼。
后者一脸的渴望和八卦,巴不得在脸上写上“让我听听”这几个大字。
“老师若是生在西汉,”他强忍着无语道:“定会与淮南王成为生死挚友。”
“哦?”卫怀无来了兴趣,“说说。”
“淮南王有一言:人有多言者,犹百舌之声。”江宴行道。
卫怀无也道:“那你有没有听过我那位挚友还说过一句:大足以容众,德足以怀远?”
他前头讽卫怀无多嘴唠叨,卫怀无后头便讽他心胸狭窄。
江宴行淡定摇头:“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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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行每回从卫怀无这里离开,都要被他硬塞着带些东西,可他偏不能拒绝。自己不爱吃这些东西,扔了又觉得可惜,便只能带回宫,然后分往各处。
他前些日子本来想吩咐刘平乐去繁灵宫要衣裳,但想到沈归荑尚在昏迷发烧,便也懒要,故此今儿才穿了一身别的。
江宴行在卫怀无那里坐了不少时间,谈完了盐商洪灾之事,这才回宫。
回来后他还没在书房坐上一会儿,便听见外头刘平乐说三公主求见,说是还衣服。
江宴行蹙了眉,语气冷淡,“让她还给你。”
隔着一道门,江宴行的语气并不算好,刘平乐抱着衣服看向沈归荑,尴尬的朝她笑了笑,待收到沈归荑鼓励的神色后,便又迟疑的补了一句,“三公主不听,她说非要亲自交到殿下手上才放心。”
“孤说了,让她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