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听刘平乐送的沈归荑回宫,后又禀过了皇帝,悬着心的这才终于放下。
她半刻也没歇,便去偏殿瞧沈归荑。
刚迈进了房门,便瞧见外头的屏风上搭了两件男子的衣裳,那衣裳做工极精,衣料也是上乘,恰好,她又都眼熟。
江宴行穿过几次。
打内室往外飘着药的苦味儿,呛的她皱了眉,混着药味儿飘出的是鸦青无数遍的劝说公主你就喝一口吧,再然后就是沈归荑抗拒的让她拿走。
许若伶撩起珠帘,看见沈归荑窝在床上,被子将自己的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个脑袋出来,鸦青愁眉苦脸的坐在床边,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听见声响,鸦青循声望过来,便面色一喜,忙不迭站起身,看着许若伶道:“娘娘,您快劝劝我们公主吧,这药她死活不喝,奴婢快劝了半个时辰了。”
许若伶便接过汤药吩咐鸦青下去。
沈归荑自小便识趣,她会在鸦青面前死活不喝药连带着撒娇同她耗一个时辰,但绝不会让许若伶多劝一句。
她接过许若伶递过来的汤药,一声不吭的闷头喝下,苦的她眉间挤出了一个川字。
见她小脸全皱在一起,许若伶便将小几上的蜜枣往沈归荑嘴边放,却被她摆手拒绝掉了。
许若伶便笑问她,“为何不吃,不苦吗?”
沈归荑嘴里的苦涩还未下去,舌尖都有些麻,她耸着脸,干巴巴道:“苦。”
“但我不爱吃甜的。”她又补了句。
闻言,许若伶先是垂眸笑了,才将那蜜枣放回盘子里,拿着帕子擦掉指尖的黏糖。
笑罢,她只问了沈归荑身子可有不适,头疼不疼诸如此类关心的话,旁的一概没问。
沈归荑也一一应答,许若伶又坐了片刻,吩咐沈归荑好好休息,这才动身离开。
许若伶本来也没想问沈归荑什么,来瞧她也只是挂念她的身体,如今瞧着她喝了药,面色也正常,这才放心。
出了内室,她瞧了那屏风一眼,顿了顿,才低声吩咐鸦青,“屏面上的那两件衣服,早些拿去洗好,免得耽搁了你主子的事。”
鸦青老实应下,然后送走了许若伶。
沈归荑身子向来是弱一些,虽说是喝了药,第二日还是发了高烧。
待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两日后了,她半靠在床头,面色有些难看。
她醒来也不过半个时辰,便又要面临喝药,那药味儿似乎比前些天晚上的那晚还要苦,隔得老远便呛的她要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