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闲聊到这突然有了打赌的意味,其实沈归荑也想瞧瞧江宴行是什么态度,倘若真是许若伶说的这般,那她觉得,自己恐怕得收心了。
于是这陈莺瑶等着见太子,整个后宫在等陈莺瑶能不能见着太子。
一晃晚上过去了,也没听见什么动静,第二日虞妃带着陈莺瑶给皇后请安又蹭了个早膳,也没见着江宴行。
这陈莺瑶足足等了两天,当真如许若伶说的,连江宴行的影都没见着。
只不过这江宴行是没等到,却等来了另一个对于沈归荑来说,算不得好的好消息。
永硕帝病情好转,如今已经能下床了。
倒也不是说皇帝先前昏迷不醒,只是有些病入膏肓之态,一天十二个时辰清醒的次数寥寥无几,随时都有驾崩的可能,谈何下床。
虽说这好的过于蹊跷了,可皇帝乃九五之尊,谁又敢表露丝毫疑惑,个个欢喜又关切,一咕噜的往他寝宫里跑。
就这么被探望着又过了几日,永硕帝的身子骨肉眼可见的好转,待各宫娘娘依次瞧过了面,还不忘召见沈归荑。
沈归荑一早便做好了皇帝驾鹤西去的准备,可突然又告诉她龙体无恙,还要让她去拜见,她一时半会儿哪里接受的了。
其实这样的结果沈归荑不是没有想过,两国和亲乃是大事,不说这东越,在南齐来说,沈归荑这身份是一国公主,金枝玉叶尊贵无比。
她以和亲公主的身份来多东越,头一件事便是要去面见皇帝的。
先前是见永硕帝身体有恙,皇后才不让她去,如今这人都好了七七八八,又是皇帝亲自召见,这回便是不想去也不行。
许若伶同她一样,一听见皇帝好了不少,那模样老大不乐意,见沈归荑要走,便拦着她,从那衣橱里挑了件颜色最不好看的裙子给沈归荑换上。
又再三嘱咐,“我知道你聪明,等会儿见了陛下少说话,问你什么都说不会,迟钝一点,木讷一点,”她压低了声音,附在沈归荑耳边,“他装得很,不喜欢笨的。”
沈归荑原本还拿不准永硕帝的态度,她对于这后宫里的妃子也不太熟悉,性格也不大了解,一时半会儿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状态去见他。
恰逢许若伶开了口,她心里有了个底,便笑着应下。
这会儿外头的人已经开始催了,许若伶头一回没生气,还让长叶拿着荷包出去了一趟,给沈归荑多挣了点时间,她便各方面都叮嘱了一遭。
沈归荑都一一应下。
待外头催第二回 ,许若伶这才带着她出门。
外头那太监沈归荑不认得,年纪瞧着也大,只是那身子挺得极为板正,瞧见了两人出来,这才动了动嘴,皮笑肉不笑,那声音扯的能拉出丝儿来。
“哎呦伶妃娘娘,你这可让咱家好等,”刚开了口,许若伶便连忙给长叶使了个眼色,长叶上前又是一个荷包塞过去。
这老太监语气才好了些,他补充道:“害,咱家这多等一会儿自然是应该的,可就怕误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