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孟元元第一此面对贺泰和,即便站在门外,也能感觉到人身上森森冷气。
这样一个祖父年纪的人,身上完全没有和蔼的慈祥,眼中更是浑浊不堪,阴冷沉沉。嶙峋的脸庞上只挂着一层皱巴的皮,看不出正常人该有的脸色。
一动一动的坐在那儿,要不是看他眼皮动了下,还真像是个死人。
孟元元面色不变,稳稳抬步进了房中,稍稍站好便浅浅做了一礼:“贺老太爷。”
年节喜庆,她身上一套水红色袄裙,双膝一曲,那轻盈的裙裾边铺开在地上,给这阴冷的室内添了一抹暖色。
贺泰和抬抬眼皮,整个人像是生在了太师椅上,略略看了眼门边的少女:“让我想想,上回往江里扔人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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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妇?”安氏看去孟元元,眼神中几分奇怪。
秦尤可不想在这里磨蹭,绕过安氏就去抓孟元元。安氏哎哟一声,像被撞到一般倒在了身后的婆子上,吓到一样忘了反应。
孟元元往后退,眼中全是戒备。秦尤身材高大,在力气上她完全吃亏。
不能被他抓回去,抓回去的话,她真的就完了。
“休要胡言,谁是你们秦家妇?”她呵斥一声,余光往四下看着。
可这里是后门,就留着两个守门小厮,没有安氏的话,人也不会上前帮忙。
“安夫人,我不认得他!”孟元元大声喊,想着这样总会引些人来。
安氏好像回过神来,便让小厮去拉住秦尤,自己也往前站了站:“先好好说话,贺家岂容你来放肆?”
她两声呵斥朝着秦尤,又看了看孟元元,像在琢磨什么。
秦尤被人拦住,心中好生恼火。他跑到洛州府就是为了抓回孟元元,人带不回去,那死的就是他。可他也的确不敢在贺家闹出大动静,便道:“我来找自己家的人,贺家凭什么管?”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往安氏面前一甩。
纸张被风摇着,上面字迹清清楚楚。孟元元的生辰八字,与秦家定下婚约的日期,双方长辈的落款……
“这,这是真的啊。”安氏瞄了一眼,随后看去孟元元,“孟娘子,你看今日府中办寿,事情闹腾起来不好。要不,你二人去后门外商议下,先把中间的误会解开不是?”
孟元元退到墙下,眼看秦尤是有备而来,她知道一旦出了那扇后门,自己必然会被抓回去。
“对,跟我去外面谈,”秦尤恶狠狠的抬着手指,来回点着,“忘恩负义的女人,当初我们秦家不收留你,你早不知道落去哪个窑儿了。给老子识相一点儿,免得吃苦头。”
男人话语粗鲁凶狠,饶是一旁的婆子都被吓住,看去孟元元的眼中多了几分
同情。
孟元元牙根一咬(),?赑???()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转身便跑。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秦尤愣了一瞬,反应上来就跟着去撵。安氏同样怔住,反醒上来急得重重拍了下大腿,那孟元元跑的方向可不就是朝裕院?
她这是要把事情闹大。
孟元元跑上游廊,身后紧跟着秦尤,眼看他一伸手就要扯上她。她猛的往前一冲,撞上一个正搬着酒坛的下人。
“啪”,一声刺耳的碎裂,地面上散开无数瓷片,酒香气在冷风中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秦尤上来揪住了孟元元,不由分说,拖着就走。
“你你,这……”管事快步折回来,看着一片狼藉,气得说不出话,“站住!”
这可是地窖里的陈酿,用来招待前厅贵客,这厢就这么打烂了,让他怎么交代?
他一挥手,几个小厮上去,围住了秦尤的去路。
孟元元拼力反抗,抡着手里包袱去打秦尤,趁他愣神的功夫,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她跑到管事面前,气息不稳的颤着:“是我打碎的,我去跟夫人请罪。”
寿辰闹出这么大动静,管事自然不敢往前厅那边跑,后宅事儿都在蓝夫人手里。管事想了想,也就这样定下,让一个小厮去了朝裕院。
安氏赶过来的时候,闹剧已经过了大半,眼看着并没有朝她预想中的走,而是闹到了朝裕院。让蓝夫人知道了,怕是后面再不会让她来插手管事情了。
面对如此多人,秦尤心中也犯怵,他是想来抓回孟元元,不想事情闹大,谁成想这小女子跟个刺猬一样,这样扎人。
到了如今这步,是谁也走不了了,都在等着朝裕院的消息。
这时,阁门打开,蓝夫人在银嬷嬷的搀扶下走进来。今儿是好日子,人身上的衣裳华丽又喜气,尽显一番贵气。
“到底怎么了?”蓝夫人于软椅上坐下,手往扶手上一搭,腕子上露出精致的镂空雕花和田玉手镯。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来了就要从头问起,一点儿都不能少。
话音刚落,秦尤迫不及待开口:“她是我们秦家妇,一月前从家中逃跑,我来带她回去。”
他终究不敢太嚣张,才动了一步,已经有家丁抬手拦住,禁止他往前。
蓝夫人瞅了眼屋里,除了自己的几个亲信,再就是孟元元,安氏,还有秦尤。开始时,她将这事儿给安氏来办,就是自己不想沾手,和贺勘有关的,她这个所为的母亲总得掂量着来。
谁知道安氏如此蠢笨,也不看今儿什么日子,就敢自作聪明胡来?
“秦家的郎君吗?”蓝氏客气一笑,对人上下打量一眼,“若真是你们秦家妇,我们自不好多管。家事,还是得你们自己私底下商量。”
闻言,孟元元心底一沉,蓝氏是想将她交出去?
一旁,秦尤来了精神,也不管什么场合,大着嗓门子道:“这能有假?全红河县都知道她孟氏女嫁到了我们秦家。”
() 作为证明。
“可是,若我不是秦家妇呢?”孟元元抬头,看去座上的蓝氏,“他们是否就不能抓我回去,更不能将我当赌债抵掉?”
抵掉,而不是单纯的抓她回去。如果是这样,也难怪人要逃出来。
这种事,高高在上的士族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下人们却深有感触,包括银嬷嬷,当初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在高门内做下人还好,这要是抵了赌债,就指不定将人送去哪儿了。
更何况孟元元有美丽的脸,娇柔的姿态。
“胡说!”秦尤呵斥一声,恨不能上前将孟元元捆起来拖走,“你嫁入秦家,怎不是秦家妇?从来就不安分,等回去不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