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夫人这才缓住了哭声,对于魏元秀,生为魏家嫡长女,她逃不开这条路,能尽量过好些已经很好了。
摇曳的烛火下,魏大老爷的面容儒雅俊逸中总带着些冷幽幽的感觉,紧紧皱着眉头,犹不死心地说道:既是如此,可阳溪的势力究竟要让到如何?总不能总不能让出大半,从此让朝廷架空咱们魏家吗?不如还是让元姐儿入东宫为侧妃,就算受些苦头,可太孙又怎敢真动了元姐儿的安危?有元姐儿在东宫,他总相信魏家是全力支持他的了。
魏大夫人一听,差点儿昏厥过去。哪里想得到,这看着温柔和善的丈夫会打着让女儿做人质的主意,只为了手里头那权力,恨得双眼血红。
魏老太太手中的动作停下,缓缓将佛珠放在一旁,稍显浑浊的眼睛轻轻一望魏大老爷,便看透他的心思,她虽看重魏家的权力,却更在乎魏家能否继续绵延下去,冷笑道:为何不能让出来?究竟是魏家的存亡重要,还是权势重要!?只要咱们不让出魏家的权力,太孙登位,第一个下手铲除的,不是别的,就是魏家!她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怎么,你舍不得?别忘了,当年本就是你看重权势,心急所惹下的祸患,才让你妹妹断送了一条性命。细细算来,如今魏家在阳溪的权力声望,约有大半是你妹妹的命换来的。
他是澜儿的骨血,这些东西还给他又有什么!我也不奇怪,你的主意。澜儿是你亲妹妹,你都能舍了,你自己的亲骨肉,不更加用起来顺手?魏老太太不禁动了怒,气得咳嗽起来,说得让魏大老爷羞恼无比。
母亲!这魏家的掌权人终究还是魏老太太,知道她再无改变之意,魏大老爷低吼一声,按捺不住愤愤挥袖而去。
听得魏老太太的话,魏大夫人苍白的面上才有了丝血色,急忙上前扶住了身形微颤的魏老太太,哽咽道:多谢母亲看顾着元姐儿。
魏老太太苦笑:这次上京,咱们错了许多,你准备一下,尽早回了阳溪,待太孙气消了,看咱们放权后,怨气淡了一些,才可慢慢为元姐儿的事情打算。总归她十四,别人家的姑娘还有留到十七八才出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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