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只是两个?人都在飞机上?养过神,不太困。
郑里说:“我先?给你找个?酒店住着?吧, 休息完了再去医院。”
越晚下意识摇了摇头, 又顿了会,还是点点头。
“边上?有家喜来登……你放我到门口吧。”
“OK。”
越晚跳下车, 隔着?一条马路看了眼对面的?医院。
情绪在她胃里绞成最难解的?结, 沾着?刚咽下的?鲜虾鱼板的?味道, 哽了一口气在胸口。
郑里以为她放心不下, “要不去看一眼再回来?估计现在睡着?了。”
越晚轻轻抿了下唇, 拒绝了。
郑里耸耸肩, 坐在车里跟她再见?,末了还槽她一句:“搞不懂你们?这些谈恋爱的?心思。”
越晚笑了下, 看着?两排炽白的?后视灯消失在黑夜的?拐角处, 转身进了酒店。
前?台的?小姑娘打着?哈欠,“不好意思,我们?只有套房了。”
越晚点点头,把卡递了过去。
她把东西搁下, 洗漱休息完却反而更精神了点。越晚叫了两支气泡香槟, 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犹豫地把它们?混在一起。
不是白兰地应该也没差吧。她捧着?被酒液的?冰凉完全降温的?咖啡杯, 试探性啜了一口。
“……”
算了。
她起身倒掉了那一杯味道奇怪的?混合物。配方都不一样,味道怎么还可能复刻当年。
越晚抱着?瓶身渗着?水珠的?香槟,窝在落地窗的?沙发前?,静默地望着?樊都的?夜景。她侧一侧头,就能看见?旁边的?医院。
周随住几楼来着?……十三楼?
她眯着?眼睛从一楼往上?数,数到了一层全黑熄灯的?楼层。
睡不着?的?只有她。
越晚忽然生出一种庸俗的?忧虑。
周随从那么早就一直喜欢她的?话?,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越晚认认真真地回忆了自己十八岁以前?的?所?有记忆,真的?没和他有过一点交集。
一个?人的?喜爱,怎么能凭空产生。
她边思索,边咬着?空酒瓶的?瓶口。酒精效力逐渐上?涌,让她无?意识地裹着?毛毯,昏睡在沙发上?。
次日?是被早设好的?闹钟惊醒的?。
越晚从沙发上?爬起来浑身酸痛,勉强洗漱收拾好自己,妆也懒得画了,挎上?包往医院走去。
郑里交班的?时候,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喊:“你昨晚撞鬼了?”
越晚没好气地暗自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
周随拉开门,鼻梁架着?一副半框银眼镜,看了越晚一眼就赶她走。
“你还是回去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