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糊地说,“都怪你?。”
周随只当她?在撒娇,指节顶着越晚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来。
他喟叹一声。
“来罚我吧。”
灰蒙的幕布里?降下一弧孤瘦的月光,被凛冬不大温柔的晚风揉碎,扬撒在水面,泛成波粼的湖光。
灯被周随揿灭,摄影机俱是进入了休眠状态。
越晚手肘一撑,挣开了无休止的禁锢。她?忿忿地控诉,“这算哪门子惩罚……”
不待她?话说全,周随又捉着她?的后脖颈压下来。水声咕哝里?,他才模糊出声,“今天?发生什么了?”
越晚得空终于能喘口气?,微侧着脸说:“没什么。”
周随笑?了声,显然不信,“那还哭成这样?”
越晚忽然没了心?情,扁着嘴说:“感冒了,难受。”
她?从周随怀里?撤出去,赤着脚就往楼上走。
周随有些无奈地提着拖鞋跟她?一并上去,捉摸不透越晚的心?思。
越晚在门口接过了鞋子就要?关门。
茫茫然思绪里?,身体?先动。
他一只手顶住了门沿。
越晚急急忙忙地把门拉开,凑过去摸他指节上迅速泛紫的淤痕,“你?手不要?啦?”
周随没所谓的哂笑?一声,眼睛里?全然没有刚才的热切和迫近。一切收束归于寂冷。
他的声音是越晚从未见过的沉厉:“盛闻今天?为难你?了。”
本该是一句疑问,他却用了陈述的语调。
越晚没什么表情,反倒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别这么严肃嘛。”
她?转身从桌上拿了支红管的药膏挤在周随手上,指腹轻轻打着圈。
“我不和他计较,你?也别不开心?了。”
乳白色的膏状体?在指温下迅速变作透明的薄薄一层,越晚别过身去抽了张纸巾擦手。
周随拿左手圈过越晚的肩膀,“我不去管你?和他之前有过什么。但是现在你?可以……对我放心?。”
他犹豫一息,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我可以被你?依靠。”
我有能力?可以被你?依靠。
越晚捏着纸团的手顿了下,冁然一笑?说:“好肉麻!非要?我依靠的话,拜托周老师把我昨天?的购物清单报销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