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起身去厨房接水的时候, 透过玻璃窗扫见门口站着一个人,走近了才发现是越晚。
他赶忙把门拉开,罕见地带点数落意味,“怎么也不敲门?”
越晚懵懵地盯着他, 嘴巴微微张开。周随以为她?要?说什么, 把越晚拉进门来,侧耳过去听。
“阿嚏——!”
一个惊天?大喷嚏响在了周随耳边。
“……”
越晚没半点抱歉地笑?了两声。
周随看她?鼻尖眼眶通红, 没脾气?地把她?往怀里?一揽, “感冒了。”
越晚侧过头?咳嗽几声, 才缓过劲来, 把他推开点:“你?当心?别被我传染了。”
周随去给她?倒了杯热水, 贴了下越晚的额头?:“有些发热, 拿体?温计再量一遍。”
越晚小?口喝着热水,破了新痂的伤口有些疼。她?拦住周随说:“还好吧, 应该烧的不厉害。”
这事不容商榷, 周随把体?温计塞到她?腋下,叹了口气?:“怎么半天?不见又生病了。”
语气?是少有的抱怨。
越晚闷闷地笑?起来宽慰他:“我看电视剧里?不都有照顾生病的桥段嘛,给你?个机会。”
周随掐了把她?的脸,“头?一次见有人把生病说成这样高兴的事。”
说话的功夫, 越晚又咳嗽了几声, 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眼:“三十八度七,真的还好啦, 睡一觉就没事了。”
周随赶她?上楼休息,越晚却偏不,呜呜地说你?怎么让我走开,好狠心?。
周随哑然失笑?:“刚刚在门口看你?人都要?晕过去了,这会又来精神了。”
越晚嘴巴不受控地跑火车:“这不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嘛。”
话音刚落,她?就转头?看了眼周随,莹澈澈的目光倒不像一个发烧生病的人。越晚似是严肃地思量着什么,而后动了动手臂,抱上了周随的腰。
她?把脸埋在周随怀里?,就这样不做声地半伏着。
片刻,周随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去抬她?的肩膀。越晚却出乎意料的劲很大,头?埋得更低些。
周随舍不得用力?气?去掰她?。
指尖从下巴到前颈弯蜷留出的空隙里?探进去,摸到了一小?片濡湿的肌肤。
他收回手,任由越晚抱着,也不再有动作了。
天?暗了下来,屋内只有一盏暖橙色的台灯亮着,光晕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只够给叠靠的两人洇上一层金色的湿边。
越晚把头?仰起来,看着哭够了,纤长的睫毛被还泛潮的眼眶揪成几簇,平生了些易碎的感觉。
她?往上蹭了点,窝进周随的肩里?,小?声埋怨:“你?怎么都不安慰我呀。”
周随捏捏她?的鼻尖,调侃道:“这不是自我调节好了吗。”
越晚哼了声,躲开他的手,往周随嘴唇上咬去。但到底没真用多大力?,只是报复性地拿牙齿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