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阿哥心里对太子的嫉恨由来已久,可不是几个眼神能止住的。
“太子这是要进宫领赏去?”大阿哥笑容真诚的赞美恭喜道:“这次冲水马桶的营销,太子做得实在精妙,一个新东西,竟能一炮而红,当日便售罄了,我真是佩服得不行。”
大阿哥这话明着挑不出半点毛病,以九阿哥为噱头的冲水马桶,见报后便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好奇,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反应,只有了好奇心,必然就要去瞧瞧的,有了人流量,东西又正经不错,自然卖得好。
然而身为太子,看得上那些个银子吗?他事后连马桶的售卖情况都没有过问,他和他们能看到、并且关注的事,便是因为此事,他失了学会的主事权。
太子的脸色更难看了两分,哼笑一声,错步离开了学会。
大阿哥笑得更欢,礼节周到极了,“臣恭送太子。”
索额图阴恻恻的看了大阿哥一眼,大阿哥不闪不避、挺直腰杆的回视了回去,太子便罢了,一个索额图也想站在他头上。
索额图呵呵笑了起来,“来日方长,盼大贝勒在学会一切好好的。”
又是一句挑不出错的话,但三阿哥闻言却在心中呜呼哀哉起来,四阿哥的眉头也皱得更紧。
大阿哥眯起眼睛,“索大人尽管放心,爷自然会好好的。”
索额图别有意味的笑了笑,也不多言,随意的拱了拱手便去追前头的太子。
事情发生之前,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冲水马桶,竟就叫学会的主事权易了主,而马桶之事的后续还远不止如此,宜妃终究是知道了这款以自己儿子命名的坐便器,也听说了那些个叫人羞耻的广告词。
毕竟东西是好东西,宫里不可能不用,既然宫里也用,就难免有人不注意说岔了话,再者,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瞒也瞒不住。
但即便瞒不住,宜妃知道的速度也过于快了些,只在次日便有人‘不小心’说错了话,又‘正巧’被宜妃身边的人听了去。
宜妃将帕子搅得死紧,粉面也带出几分煞气来,“本宫就说皇上怎么昨个儿来了我这儿,原来根在这儿呢。”
明明她来了月事,连绿头牌都被撤下了。
宜妃的双眸在煞气中又汪出几分水意,“皇上可真是好阿玛,亲自替二公主赔礼安抚,可他心疼女儿,怎么不心疼心疼儿子,心疼心疼我的小九!”
说什么小九必定是在岛上不听话惹着了二公主,可就是惹着了,至于这么侮辱小九的名声吗?小九才六岁,真真还是个孩子。
宜妃心里酸得气得怄得不行,从来泼辣要强的人,在满屋子宫女的眼下,将搅得皱皱巴巴的手帕按到眼角抹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