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对于始作俑者,皇后恢复疾言厉色:沈氏,早前当着本宫面前,你尚口口声声责辱张才人出身婢侍、不分尊卑,可见你虽出身世族,却全然不知礼法。张才人乃奉太后之令,潜邸之时,便侍奉圣上,论资历年龄,当得你等尊重,然,你非但挑衅诋辱,更甚中伤污篾,待被拆穿,尚且不知悔改,沈氏,在你眼中,又岂有尊卑之别?
紧跟着便道处治:本宫为立纲纪,以儆效尤,罚沈氏,一月劳役,交掖庭监办,并降为宝林,若劳役期内,沈氏你尚且不服教管,贬为奴婢,决不宽饶。
说这沈氏,一如十一娘料断,其实根本不曾受到太后指使,她人缘不佳,在新进这帮才人之中,颇受冷遇疏远,她虽说狂妄,却实敏感,并非毫无察觉,故而更加耿耿于怀,期望着能早日争获圣宠,得以扬眉吐气。
忽有那几个太后党徒,乐意与她亲近,并颇有奉承之态,沈氏其实大是欣喜,根本不疑这些人另有居心,于是听信挑唆,当真以为灵药仗着曾经侍御,背后讥鄙她搔首弄姿却一无所获。
而灵药居苑,原便邻近畅游苑,所以只要南乔等等有意促成两人冤家路窄,自然没有任何难处。
沈氏对灵药早怀怨恨,不再需要更多挑唆,当狭路相逢,立即斗志昂扬。
灵药受辱被伤,一时气愤不已,上报江怀处断,南乔反诬灵药动手在先,沈氏大是感激众人对她的拔刀相助,哪里还需串供,自然而然便统一口径。
她没有想到的是皇后竟然在众口一辞的情况下,传召陆嘉程,她更加没有想到,陆嘉程竟然胳膊肘子往外拐。
这下子遭受到皇后的重惩,沈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虽一月服役期内,因为贬为奴婢的警告,不敢再有任何挑衅,私下却将两人恨得咬牙,一个当然是皇后,一个正是背信弃义的陆嘉程。
忍无可忍之余,仍免不得与同党报怨,怒斥陆嘉程自私懦弱,有负冯侍郎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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