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溪既未得逞,晋王好端端的活着,局势便不由十一娘掌控,十一娘不明就里,想必早前已然为任氏担保开脱,偏偏任氏又因极度震惊而露出马脚,晋王说不定已然怀疑十一娘也为帮凶,这时阿禄再质疑秦霁,晋王也不会采信,只怕这下子不是秦霁为任氏背黑锅,十一娘都可能为太后顶罪了!
韦缃不由看向阿禄,见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又极快垂眸,俨然不让轻举妄动,韦缃也只好静观其变。
她也终于听见了十一娘的盘问。
任姬,稍早之前,你之婢女前溪向殿下举告,称道有人逼迫她毒害殿下,为防殿下为奸人所害,她佯作服从,殿下震怒,令我盘察此案,可我审问前溪,她之证辞前后矛盾,竟无法说明奸人如何混入晋王府,逼迫之后潜藏何处,显然有所隐瞒,殿下断定你便是逼迫前溪之人,前溪虽不忍毒害殿下,却也有所顾忌,不敢如实招供,我却觉此事太过蹊跷,怕是有人想要陷害任姬,故才召你来与前溪对质,不过你早前神情还不如实交待,究竟为何要谋害殿下,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行为令人发指之恶罪!
不说任氏又如再遭五雷轰顶,就连韦缃都震惊不已,这是什么状况?怎么是前溪主动举告?那个婢女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以为出卖了任氏免晋王此回遭受太后毒手,她将来就能荣华富贵?这婢女这婢女的确奇思妙想,但任氏是怎么选的人,绝杀晋王如此关键的人物,任氏怎么可能无法控制,反过来被棋子给挖坑祸害了?!
匍匐在地的青衣婢女这才抬起头来,果然便是前溪!
韦缃刚到晋阳那日,十一娘在玉管居设宴款待,自然会让任氏等姬媵作陪,当日韦缃便格外留意任氏身边服侍的婢女,后来经阿禄证实,正是前溪,所以韦缃这时能够认出她来。
听前溪哽咽道:殿下、王妃明鉴,任媵人的确无辜逼迫婢子者,是告托乳媪梁氏转交书信,因信中写明已将婢子胞妹掳获,若婢子不肯配合毒害殿下,奸人便会杀害婢子小妹,婢子一来顾及小妹安危,二来也担心殿下不防有人加害,是以才佯作服从。
十一娘冷笑道:可殿下与我刚才已经审问了梁氏,她坚决否定曾为外人转交书信予你,再者你既是今日举告,想必昨日才收到威胁,可莫说昨日,最近十日之内,梁氏都不曾外出,她又怎么替外人转交书信?倘若不是有奸人潜入晋王府,便是你在说谎。
婢子所言没有一字虚假,或许,或许正是梁氏与奸人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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