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霁那处,却被江迂质问:惠风明明把十香摧交了出来,柳媵人怎么依然中了暗算?孺人可知惠风是否还留有毒药,最近几日惠风有没有鬼祟行为?
果然还是发现了十香摧!
但秦霁一点不觉忐忑,因为江迂既然是这问法,当然代表晋王并没有怀疑她,只不过是怀疑惠风而已。
说是把毒药都交给我,但手头是否仍有,我也无法确定,至于惠风这几日言行倒也没有什么蹊跷之处,她心心念念,仍在承宠于殿下。
谢氏听了病症导致小产一说,却是满腹狐疑:倘若是任氏下手,王妃必定不会任由田埠楔作出这样的诊断,难道说王妃虽然利用任氏暗算柳氏,却并不打算趁机铲除任氏?那岂不是说明王妃根本不愿阻止太后暗害晋王?又或者是王妃没有察觉我的暗示,更或者是这回任氏不及下手,柳氏便自己小产了?
她没有办法确断哪一个猜测才是事实,当然,就算有法子验证,谢氏也不敢再有更多的举动了。
相比晋王妃与任氏,谢氏简直便如蚂蚁,轻易就能被一根指头捻死,更没那胆量去承担太后的雷霆之怒,她对晋王的迷恋还远远没有达到舍生忘死的地步,甚至于在没有确定晋王妃的心思前,谢氏根本就不敢主动接近晋王,因为她非常清楚,只要晋王没有摆脱将死之人的命运,就算她能获得几分宠爱,等着她的依然是孤苦伶仃的结局,太后若连晋王都不愿放过,还怎么会放过晋王子嗣?她就算有幸生下子女,到头来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子女夭折,连自己说不定也要陪葬。
那并不是谢氏期待的人生,与其那样,还不如维持现状。
故而当婷而小产事故看似告一段落,最最失望彷徨的人,竟然是谢氏,于是她紧跟着便重病一场,压根也不打算再经管什么后宅事务了。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起初并没有出乎众人意料
尽管柳媵人伤心不已,殿下遗憾子嗣夭损之余又格外怜惜,但长伴安抚消沉渡日并不是晋王的作派,柳媵人尚未康复,章台园里便又开始了花天酒地、琴歌艳舞,某日殿下宿醉刚醒,江迂便听禀惠风捧着一盅药膳求见,正巧前一夜是任氏侍寝,离开时听见江迂正在训斥婢女:秦孺人也真是,明知殿下不喜她纠缠,三天两头就让仆婢送汤送水,殿下压根就看不上眼,更不说这几日心情正烦躁,怎会搭理她?去告诉惠风,就说孺人一片心意殿下领会得,可实在不耐烦应酬她,让她消停一些。
又听那婢女说道:惠阿监这回可不是奉秦孺人之令,是从玉管居来,禄阿监也随同一齐呢,声称王妃忧心殿下宿醉不适,特意交待了惠阿监亲手烹熬一盅药膳,担保正合殿下口味。
任氏心里着急,便直直盯着江迂,巴不得他连王妃的情面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