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驷也焦急不已,因为今日他若不能保证少主脱身,妻儿老小可都没了活路,完全不知丁梧亮为何冲丁伍发火的丁驷,这时只能叩头喊冤:诸位官人明鉴,不干四郎之事,都是小人,是小人过错呀!
丁梧亮目瞪口呆,不知他踹的明明是丁伍,怎么丁驷却出来认罪?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踩中了什么圈套。
嫌犯丁驷,据你供辞,丁梧亮一直不知郑康是被你等故杀?
是,四郎并不知情。
可丁梧亮早前却当众招供,他在两年前便知丁伍怂勇你率家丁殴杀郑康,甚至此次得闻郑远告官,也非经你之口,而是从长随娄豹口中得知,分明是你欲为主家脱罪,与丁伍等串供,凭你等供辞矛盾之处,本审即可审断你为狡造事实,只是事涉人命,不能轻忽,故决定择日再审。
陆离再度给了毛维说话的机会:毛府尹可还有疑议?
毛维眼见情势如此,巴不得再拖延几日,这时他情知不能保住丁梧亮,打算的却是干脆让丁梧亮死在刑狱里,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故而冷冷扫了丁梧亮一眼,颔首赞同:此案确有太多蹊跷,慎重一些甚好。
然而毛维这话,俨然是压死丁梧亮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哪里还愿意再被刑讯,不如干脆认罪,等着被偷梁换柱出去,也好过受那凌迟之刑。
于是也顾不得许多,往下一摔,大声嚎叫道:小民认罪,小民认罪,少尹,小民认罪了,两年前是小民殴杀郑康,小民第一份供辞句句为实,绝无狡造!
四郎?大惊失色的是丁驷,他显然想不通明明是薛少尹让步妥协,为何少主却迫不及待认罪。
这下他也挨了一脚,甚至比丁伍那脚还重。
你个刁奴,切莫胡说,明明是我指使你召集众家丁殴杀郑康,对了,我还有一个人证,当日事了后,我心情愉快,去了中城娇娘家,将这事趣话给了娇娘知道,少尹若不信,传诏她来问?
话音才落,丁梧亮便听闻一声哀嚎,这回他总算注意见自家老爹翻着白眼昏厥过去,心中一紧,终于意识到丁驷之所以自认罪为他开脱,是得了老爹指使,虽然有同居相为隐的原则,除谋逆大罪以外,父为子隐罪不受刑罚,郑康被害案牵连不上老爹,可教唆仆人顶罪,虽罪不及死,也会受刑罚。
丁梧亮虽然不算至孝,但在这关头,如果老爹也被问罪,岂不是无人再顾得上将他偷梁换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