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说不准能少走些弯路。
李瑞家的毕竟不愧伺候夫人多年的老人,到底没有失了体统。她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也没看到燕攸宁的胎记一样,继续替她宽衣。
燕攸宁也只当不知道,缓步朝浴桶踏入,将身沉入水底。
是夜,伺候完燕攸宁浴汤以后,李瑞家的再不抢绯衣的活了,趁绯衣服侍娘子歇息以后,李瑞家的一人独行回国公府,将这个重大的发现给卢明岚听。
“夫人,要不是亲眼所见,老奴都实在难以相信,这二娘子背后居然有这么块胎记,看着是通红的,像朵花儿……”李瑞家的回忆着,事无巨细地添补进了诸多细节。
卢氏的脸色却越听越白,“你说的是真?”
李瑞家的也没想到,夫人听到这话之后,反应竟然也如此激烈,不禁更是疑惑万分:“夫人,可是有所不妥?”
如果是遴选秀女,身上有这么大块胎记的第一关就要被拒掉,但如今东淄王还不是储君,如果赶早一些与东淄太妃定下婚事,那块红斑应该也影响不了什么。
但夫人不仅脸色发白,甚至,嘴唇有些哆嗦。
卢明岚有一桩心事,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当下,这亦不是对人提起的时机。
她握住茶盏的手在颤抖,多少泄露了自己的异样,于是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命李瑞家的先回马场去,说此事自己已经知晓了。
李瑞家的虽还困惑不解,但只得依从夫人的指令,先行退下了。
寝屋的大门因为李瑞家的深夜而至打开,烛火也因此而挑明,李瑞家的离去以后,门再度合上,仅剩下卢氏一个人,她忽然感到头痛不已。
残存的模糊的记忆汹涌而至……
当年,她生女儿时难产,境况凶险万分,好几度晕厥,国公府上下乱成一团。可是,她却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生下来一个女儿,稳婆大声报喜的声音,她被那声音惊醒了一阵儿,睁开双眼的时候她们还没将女儿裹好,因而她模模糊糊看到了女儿光溜溜的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比周边皮肤的色泽深些。只因那时看物都太过模糊,加上稳婆等人慌乱地收拾着襁褓,她见到那块东西,只有几乎短短一瞬的功夫。
现在,那个可能曾经存在的东西,出现在了燕攸宁的背上。
这天下间,岂有这样巧合的事!
卢明岚渐渐感到背后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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