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 还是要再带着林诺去养心殿瞧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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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京城中好像还漫着蒙蒙的雾气,东方天际刚亮起来,燕远便已收拾妥当, 出了府门。
街道上还没有什么人,许是昨日夜里下过雨,石板路上残留着水迹,映出尚且灰蓝的天空。
展墨牵出马来,可到底有些担心,最后又问了一次:“少将军,真的不让属下一起去吗?”
燕远接过缰绳:“你留在京城,若是悠儿那边出了什么事,也好有照应。”
“少将军可千万小心,那地方才刚发现不久,金鳞卫都还没进去过,不知里头会有什么呢。”
“放心吧,我是去找证据的,不是去送命的。”燕远笑道,而后翻身上马。
只是还不待他策马离开,身后倒传来一阵马车轱辘滚过的声音。
“等一下!”少女的声音并不大,可在没什么人的燕府门前,却是听得清楚。
燕远动作一滞,惊讶地回过头来。
便见那不起眼的一个小马车里,身着一袭墨色斗篷的少女带着兜帽跳了下来。
“我同你一起去。”
“悠儿,你怎么来了!”燕远一惊,连忙又从马上下来。
他昨日晚上是遣人经林谦给林悠送了消息,可他也一并说了,让林悠安心在宫里等着,一定保护好自己。
她这么早就出宫来,难不成……
“这是我母后的事情,我得去,就像你一定要去代州一样。况且,母后的东西只有我见过,慢香萝的粉末我也认得,我该去的。”
林悠的话验证了燕远的猜想。
可诚如展墨所言,那胡狄人的仓库连金鳞卫都还没打开进去过,里头是什么样根本不知,多大的风险也没法预料。他又怎么敢让林悠冒险?
“悠儿,胡狄人敢把那个仓库修到京城的东郊,内里就一定不会那么简单,这次是刑部抓到了人才能顺藤摸瓜,里面或许陷阱重重,定是凶险万分啊。”
“那我更要去,这件事本与你没有关系,你是为了我而冒险,我怎能坐在定宁宫里安心等着呢?”
林悠没有说,她昨夜想了一晚,实是害怕了。她想起前世燕远棺椁回京时的样子,她太怕今生又是那般结局。
她自然知道那修在东郊的仓库危险,可不愿离开燕远的心思已同查案的心思一样强烈。有前世之鉴,她又怎能在明知他赴险的情况下安然等待呢?
“悠儿……”
“你若不让我去,我便是跟着你也要跟去。”林悠说着,突然心绪翻涌,踮脚一下抱住了他。
“燕远,我等不得,也看不得你一个人入那般险境,我既出了宫,就没想着无功而返,要么你带着我,要么,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