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远却是白马银枪,更像是身姿灵巧的游龙,在呼烈那大刀落下的缝隙之中寻找破绽单枪直入。
两人交手,但见呼烈一刀劈砍过来,燕远几乎没让人看清是怎么做的便已躲过刀锋绕到呼烈侧面。
白马似乎与他默契非常,根本不需他鞭策就已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位置。
燕远银枪探海,呼烈俯身去躲,那枪尖擦着呼烈身体过去,没让他受伤,却削下一缕头发来。
燕家的枪法力拔山河却又一点都不笨重,那一杆银枪在燕远手中便像是有了自己的灵魂一般,呼烈的大刀瞧着来势汹汹,却一点好处都占不到。
看台上多是大乾的观众,见燕少将军士气高涨,不免受到了感染,纷纷呐喊助威。
淳于鹰虽也并未指望呼烈能赢燕远,但如今越大大乾的气势越猛烈却也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胡狄的使臣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人,饶是想给呼烈助威,声音也都淹没在大乾人的欢呼声里,这两厢一对比,显得胡狄人更落魄了许多。
林谦早站起了身,鼓掌呐喊混没有一点皇子的样子,乾嘉帝却也不管他,看得一旁的王德兴眉心直跳。
圣上这难不成是借着燕少将军削弱胡狄的气焰呢?再借着二皇子这一番高呼打压胡狄的嚣张,虽然都是些表面功夫,但是对这位就喜欢做表面功夫的胡狄王子,好像颇为有用啊。
场上,虽然看起来打得有来有回,但众人已很明显地感觉到,燕远已经渐渐占据了上风。
林悠虽然不大懂武,但因从小常与燕远在一处,倒也能看出些许。
虽说如今燕远已压制住了那呼烈侍卫长,但她还是紧张得不行。他后面可还要和那淳于鹰打呢,此时消耗太多的体力,若是淳于鹰到时与他周旋,岂非要有极大的劣势?
“偏要打这一场做什么呢……”林悠一急,低声嗔了这么一句。
她知道燕远是想立威,不只是为了让胡狄人打消和亲的念头,也是为了告诉那些主和一派的人,大乾有精兵良将,更有一战之力。
他是为她而战,又不只是为她而战,那是为了他们共同的目的,是为了能更进一步打退胡狄人的野心,更进一步保护来之不易的安宁。
可林悠却还是心疼他。
她的少将军也不过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郎,本该也如旁人那般鲜衣怒马,如何就要面对这般也许甚至有性命危险的挑战呢?
前世也是一样,他的冠礼刚过不久就要领兵出征,整个北疆的压力全都压在他和池印将军的身上。
他是燕家后人,是镇北军的少将,就是因为这个身份,所有人都不会给他输一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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