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婉晴见他要拿棍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上一直哭着母亲母亲,双腿不停在空中扑腾着,“你敢打我,我就去告诉母亲,让母亲把你和那个女人一起赶出去!”
“住手!”
何华听下人说了这边的事情后便赶来了,也幸好赶上了。
她扑到严婉晴身上,感觉到她颤抖得不成样子的身体,痛心道,“你干什么,你要对我女儿干什么!你要打她就先打死我这个老太婆,反正你们也巴不得我早点死!”
严则之只是想吓吓严婉晴,见何华来了,便将棍子交给石头,低头整理了下方才推搡间起了褶皱的衣裳,看着地上的一对母女,“婉晴是我的妹妹,我有权利教育她!”
严则之说完,鹰一样的目光瞪向严婉晴,“婉晴,你说,你知错了吗?”
严婉晴一个都快要赶上顾离原个子的女孩儿,此刻满脸泪痕,躺在地上,身上压着她的母亲。
她虽然心里多少还是忌惮严则之的,可是此刻母亲在,加之严则之对母亲也算恭敬,心里还是有了底气,“我没错!母亲,是他背着我偷吃好吃的,还骂我自私。他那个新过门的媳妇方才还用眼睛瞪我!母亲,我害怕!”
正从里间出来的顾离原,闻言,右脚顿了一下,身子不稳,险些将自己绊倒。
“你怎么能撒谎呢?”她方才还觉着严则之对她是不是太凶了,本想帮着劝两句,听到这句话,真是后悔自己方才的妇人之仁。
这孩子,若是不好生看管教育,今日能撒谎造谣,日后还不知道能做出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母亲,你瞧,她方才又瞪我了!”严婉晴往何华怀里一缩,送了顾离原一个后脑勺。
顾离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偏生是严家的孩子,又比自己小的,如今按辈分算,还是自己的晚辈,她是怎么都不好说话的。
“严婉晴,你若是再瞽言妄举,当心我将你送到江南的官学,让你再也见不到你母亲!”
何华之所以将严婉晴留在身边便是想让她一直陪着自己。自从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夭折后,她便像是魔怔了一般,觉得读书无用,只有留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好的归宿。以至于严婉晴如今这么大了,也不识得几个字,净是学了些歪门邪道的话术。
“严则之!你不要太过分了!婉晴哪句话说错了?你们关着房门不是偷吃是什么?还说我们婉晴自私,我看是你被这媳妇撺掇地连你也变得自私了!真是不知道这小妖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竟是连自己的妹妹都下得去狠手,当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何华越骂越委屈,从腰间取过手帕,将脸上的泪痕擦去。
末了,又对着严婉晴道,“婉晴乖,我们不吃他们的东西!母亲这里有的是银子,想吃什么母亲带你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