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走近,瞧见旁边屏幕上放大的靶台,啧声:“牛逼啊你,左手都能打出这成绩。”
谢斯白把弹壳里的子弹打完,才摘掉耳机扔到一旁。
靶台自动前移,十发子弹,全中靶心。
谢斯白放下手里的枪,活动手腕,左手按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上,从骨节捏到指尖。
应爽收敛吊儿郎当:“怎么了?”
谢斯白低眉,不知在想什么,只说:“没什么事。”
“你来吧。”他说,又去身后的座椅坐下。
应爽戴上护目镜,瞧了眼谢斯白,忽然问他:“你是不是该去趟医院了,复查。”
谢斯白语气平常:“过两天吧。”
应爽十发子弹打完,一看靶台,七发十环,剩下平均分布于九环八环七环。
“我还真手生了。”应爽摸了摸枪,露出几分怀念的神情。
回头见谢斯白一脸认真地在那儿擦枪,摘了耳机和护目镜,抱着枪凑过去,“我听说,你爸最近想让高令羲进公司啊,当事人,这传言是真是假?”
谢斯白:“真。”
应爽:“哎我靠,一个没你谢家半点血缘的人,就养了几年,难不成还真要和你分家产啊,你还在这儿一天天待俱乐部,不着急啊大哥?”
谢斯白开了罐汽水,悠哉地喝了两口,才煞有介事地问他:“他们要真想给,我有什么资格拦着?”
应爽听出来这个“他们”,妥妥的指的是他爸妈谢蕙芝和高岐。
“该说不说,哥们儿,就算你爸妈现在还养着高令羲,你家老爷子都做主让他把谢姓给去了,你以为他还真能和你比?”应爽跟个八卦小报的记者,对这类豪门秘辛尤为热忱,直问,“谢少爷,当年,真单纯是在医院把你和高令羲给抱错了?”
谢斯白:“是吧。”
回答得漫不经心。
应爽撞一下他胳膊:“说说呗。”
谢斯白烦道:“我哪知道,你刚生下来记事?”
应爽瘫倒在座上,拿了罐谢斯白开好的汽水,平时打扮得一副不爱说废话的高冷精英样,私下里像个村口瓜田的猹:“高令羲以前不走的曲高和寡的艺术家路线么?怎么突然又想进公司了,他一拉大提琴的懂管理还是懂金融?不会是你妈见你不愿进公司,就想用高令羲这个养子吧?不会吧,就算隔了十八年才找回你这个遗落在外‘真少爷’,但说到底,你才是他们亲生的,才是一家人啊。”
谢斯白抻了一把衣袖,捋上去,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拎着把AK/EM35起来,往靶台走。
“血缘有那么重要。”他不高不低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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