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忙不迭跟上来,也不阻拦,只殷勤道:“夫人,让奴婢来带路吧。”
苏妧妧的确不认识出府的路,便由着那侍女带着,一路往前走去。
待走了一段路,那侍女停下脚步,对苏妧妧笑道:“夫人,再往前走便可出府,小姐还等着奴婢回去复命,奴婢便不多送了。”
说着便转身离去。
脚下这段路颇有些眼熟,苏妧妧隐约记得方才便是从这儿进来的,便也未拦着那丫鬟,由着她离去,自个儿带着云眠往前走去。
才往前走了几步,苏妧妧忽地听见前边儿有说话声,女子声音娇软,听着颇有些耳熟。
苏妧妧正回忆着这究竟是谁的声音时,就听得声音越来越近,从侧旁转过一个弯,便到了几人眼前。
本应在花厅的李之允此时正在她面前,而她身侧之人,正是燕昀。
见到苏妧妧,李之允也讶异了一瞬,随后解释般同苏妧妧道:“君侯来府上同父亲议事,我依父亲之命,送君侯出府。”
平平常常一句话,可经由李之允之口说出来,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来。
说罢,李之允目光落在她衣裳上,很是探究,却并未开口询问。
只是她这一举动将燕昀的注意力也落在了这件衣裳上,引得他开口问道:“怎换了一件衣裳?”
苏妧妧便将方才被人不慎泼了茶水一事大略说了一遍。
李之允听了,不由得掩嘴一笑道:“真是巧了,我方才正同君侯说着从前的事儿,就见你穿了这身衣裳。”
说得好像这件衣裳颇有渊源似的。
苏妧妧听着有些怪异,却并未显出来,只淡淡一笑。
李之允原想等着她问上一句,再顺水推舟地将话说下去,谁知苏妧妧并不接她的话,李之允心道这是个沉得住气的,也不着急继续说些什么。目光却不由得落在了苏妧妧的衣襟上。
那衣裳是按着李之允的身量来做的,她穿过一回,正正合身,且因得是冬袄的原故,又特意做得稍大了些,尤其胸前腋下这些地方,做得有些富余,以便活动,只将腰掐得紧了些,更显身量纤细。
而苏妧妧穿上这件衣裳,腰际还略有宽松,胸前却绷得紧紧的。绷得紧紧的还不算,都撑开了许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绷开一般。李之允目光不由得在其上一顿,平白有些羡慕。
不过这羡慕只一瞥就收了回来,李之允见苏妧妧不搭话,只得自个儿将话圆过来,朝着燕昀道:“方才还同你说,有好些事都不大记得清了,可一瞧见这衣裳,什么事儿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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