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水深火热间的应珈楼冷汗涔涔,空气中的旃檀香混合着某种未知名的气味,浓郁上瘾。
窗帘未拢,月光照拂,他是师尊座下的年轻小弟子,受魔女蛊诱,前往地狱的路上,艰涩痛苦。
听到虞晚章那句“你和你那东西一样丑陋”,登时冰水兜头浇下,冻得他一激灵。
应珈楼眼角泛红,两人四目相对,略有些错愕。
顷刻间,便见到跪在床上的人难掩愧色,落难而逃。
不知怎么的,虞晚章忽然松了一口气。
*
再见到应珈楼是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就见到他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手上捏着串水晶佛珠,什么也不干,只静静看着她睡觉。
等她目光看过来时,他就烫着似的躲开了。水晶佛珠又到了他腕间。
后半夜落了雨,此刻窗户打开,再没有昨晚那味道。
虞晚章爬起来,身子发酸,低头一看身上的睡裙已经换了一条。
昨晚应珈楼逃了之后,她本想起来擦洗一下,哪想到太累,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被人抱着去浴室,她累得睁不开眼,鼻腔里却是旃檀香。
应珈楼有些紧张地想来扶她:“快中午了,想要吃什么?”
虞晚章看了他一眼,什么也不说,应珈楼脸上依旧平静,心里不知所措。
被她推开后,他站在原地,盯着她,以防任何需要帮助。
虞晚章转了一圈,没看到昨晚的裙子:“我那条裙子呢?”
“拿走了。”
“被他们拿去洗了?”
虞晚章转过来瞪他一眼,应珈楼有所感觉,知道她问的意思。
脸庞发烧:“我...我早上洗的。”
原来他也害臊。
虞晚章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和他说:“还是吃笋尖烧卖和清淡的粥。”
待在房间里怕她不舒服,应珈楼得了指示就去楼下准备。
虞晚章下去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餐厅里,上面摆着她要吃的。
别墅里是灰白的装修,空洞洞的灰白,只有他们两个。
夏天一到,她胃口就不好,烧麦刚从蒸笼里拿出来带点热气,沾了点醋,虞晚章吃了一口便没兴致,筷子点着醋玩,就是不吃。
侧头看着窗外盛放的栀子,若有所思。
应珈楼适时把一碗冰凉的绿豆汤端到她面前,让她再多吃点。
“放着吧,我等会儿再吃。”她懒懒道。
也许是因为前几天的事,他知道她待在屋子里太烦闷,主动和她说话,陪他解闷,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让人不忍。
可惜应珈楼实在不是聊天逗趣的好对象,虞晚章想起提岸。
想起在灵谷寺她和提岸坐在厨房的院落里,一起聊天一起撸猫。
想到这,虞晚章拈了只手头上没动过的笋尖烧卖给应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