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川见是呼延山来,而非医士,顿时狠狠踢翻了椅子:“速去请府医给爷包扎!”
呼延山警告地瞪他一眼, 却是快步走到宁远侯面前, 赔笑道:“小侄不懂事,在贵府闯下祸端, 还望侯爷大人有大量, 别跟他计较。”
呼延川听这话,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指着血淋淋的额头和被打肿的脸颊道:“老东西,你过来仔细瞧瞧清楚罢!”
“你不是还没死吗?”呼延山压低声音训斥, “还有力气闹腾喊叫,且消停些!”
呼延山示意手下将呼延川拉下去包扎。一直未出声的江恕却抬手,十骞很快把人拦了下来。
江恕睨一眼呼延川,话是对呼延山说的,他语气平平,那股子威压却不可忽视:“此事是贵国先出言不逊,肆意挑衅大晋重臣,如今两国和平往来,贵国此举,本侯大可理解为对大晋不逊,改日上奏一封,请陛下评判。”
呼延山“嘿哟”一声,连连摆手:“侯爷这说的什么话!小孩子不懂事瞎胡闹罢了,可千万别当真,小侄有对不住贵国的地方,我们按理赔偿道歉便是,请侯爷放心,小打小闹只怕会扰了晋帝安宁啊!”
江恕面无表情地呵笑一声,“既如此,赔礼道歉是少不得的,其余本侯还需问过叙大人,再做定夺,只是不知贵侄可受此教?”
呼延川顿时大骂:“我呸!想叫爷赔礼道歉,做什么美梦?”
呼延山丝毫不理会他,一口拍板道:“自然受教,侯爷明事理,我们东月国也不是没有礼教的。”
江恕状似思忖半响,才点了头。
呼延山又说了几句好听话,才拎着呼延川回去。
十骞上前来,忧道:“侯爷,万一这小子变本加厉可怎么好?”
江恕冷眼瞧着门外二人离去的方向,凉薄道:“人不能死在西北。”
方才叙清叫九州传话来,也是顾全大局。呼延川在西北出事,不再是个人恩怨,而是两个国家,因此过节,殃及无辜百姓,是莽撞之举。
况且,他另有安排,取命,不急于这一时。
今日呼延川一事动静闹得很大,四房的江锦很快从下人口中知晓了,急得团团转。她想去看看他伤得严不严重,想去宽慰几句,可是谨慎起见,未免遭人怀疑,又不敢去。
那夜后,江锦也伤得不轻,歇了一日才能下地走路,婢女小心替她瞒着,她绸缪大计,全都豁出去了,自然不能功亏一篑。
江锦想了法子,费尽心思,叫人送创伤药去,特意署名“锦”,期望未来夫婿能知晓她的良苦用心。
江锦满心期待着,丝毫不知东西甫一送到,就被呼延川扔了出去,什么署名,也早被踩在脚下。
不过是个泄.欲的女人,姿色勉强,还不会伺候人,呼延川御女无数,怎会记得?便是记得,也无关紧要,这会子他正烦着呢!
水儿端着药颤巍巍上来,她伤好了,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像钩子似的勾着人,呼延川眼神顿时一变,看上了,就再难挪开。
水儿怯生生给他上药,模样顺从而体贴,很快抚平了呼延川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