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杭云散,一切完全不一样了。
欧阳涛很想提着杭云散的脖子,让他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他娘的是太子殿下的近臣,不是太子殿下的内侍啊!端茶倒水的活儿有什么好抢的?难不成你真想一刀下去,净身进宫去伺候殿下不成?
为此,欧阳涛一路上没少往杭云散的下三路瞧,怎么看这位都不像有这个决心和志向的啊!
杭云散可不知道欧阳涛怎么想的,在他心里和时砚爸爸搞好关系可没有内侍外室的区别,只要时砚爸爸开心,他能从时砚爸爸手里拿到更多好处,他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时砚坐在华丽威严的太子车架中,对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不为所动,闭着眼睛思考宗持仙到底在搞什么。
而被他们远远地落在身后的客栈内,时砚一行人呼啦啦离开后,把守在客栈周围的士兵全部撤离,客栈之内的人先是大松了口气,随后便像是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瞬间炸开了。
“老皇帝终于舍得立太子了?”
“老皇帝坚持不下罪己诏,看来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知道自个儿活不长久,舍得立太子了?”
“可方才那人我认识,是武林盟的宗爸爸啊,跟老皇帝有什么关系?就算老皇帝想立太子,京城还有十几位皇子呢,立宗爸爸当太子,脑子被驴踢了?”
“话糙理不糙,就算老皇帝脑子发昏干了这糊涂事,京城里那些皇子是好相与的?能同意这等荒唐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你们说,宗爸爸有没有可能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嗨呀,宗持仙有没有戴绿帽子先不提,就算他真是老皇帝私生子,还是那句话,京城那些正儿八经的皇子可不是吃素的!”
这都是普通人,消息不灵通,并不知道京城内已经改天换地,老皇帝早就驾崩。
还有那消息稍微灵通一些的便说:“事情可能没这般简单,我表舅的堂姐的小姨嫁给了京中某位官员,昨日傍晚使人想办法送信出来,说是皇宫之内可能发生了大事,京城戒严了,让我们一家在事情没明朗之前,暂缓去京城探亲的计划。
在下想着,若是那老皇帝已经……宗盟主……岂不是……”
说一半儿留一半儿,最能引人遐想,至于个人脑补了什么,可就不由他人了。
还有那快速接受现实的,便想起了另一件事:“往后这江湖和朝堂可是两家并一家,亲上加亲了,武林盟主成了朝廷太子,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几乎客栈内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全部走出房门,聚在楼梯间,一楼大厅,全都忽略了外面正是夜色沉沉之际,这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人声鼎沸。
亲眼见证了一位太子殿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诞生,这种激动无以言表,只能和旁人一起大声嚷嚷,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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