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他们靠的距离太近,早已突破他往日与人相待的防线。
走廊上传来男仆的脚步声,紧贴他胸前的裴珂刹那间拉远两人的距离,探身跟走廊里的人吩咐:“让他们把行李放在主卧。”
刚才那片刻的暧昧时光不再,只剩挥发的荷尔蒙还飘在空中,让人的视线保持着湿-暖。
留秦衍看着空掉的掌心。
“工作走得开吗,你要不要回去忙?我这边自己能安排。”裴珂反客为主,在这里十分闲适。
“那你……有需要的直接讲给我。”
秦衍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状态。
等车辆开出院门,他也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样离开的。
就像那段记忆是空白一般。
车辆急刹车停在马路边,秦衍扶着方向盘低下头,一只手掌抚摸着胸口,他想他一定得去搜一下荷尔蒙的作用。
这种化学信息物质比他想象得要强很多,居然能干扰一个人理智的头脑,特别是两人贴近,空间被挤压,更加让人昏沉,好像入梦一般。
他得,时刻保持距离才行。
*
裴珂坐在书房的旋转椅上,一推桌沿,椅子向后滑行,随着他身体施加的力道扭转,停在落地窗前。
远处夕阳落幕,时间到了傍晚,不知道秦衍会不会来,又几点到达。
裴珂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几乎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但就是这样薄薄的阻碍,迟迟突破不过去,不知如何捅开。
他们几乎已经暧昧到像正常情侣一般,只是缺一个吻。
作为失忆者,裴珂不打算贸然自己去进行这项行为,他还在思考原因。
房门被敲响,男仆推开门:“您要不要先用餐?”
“他不来?”裴珂侧头。
“暂且还没有接到消息。”
“也好。”裴珂从窗前起身,他得按时吃药,还不能空腹吃,看来等不到秦衍回来了。
用过餐后晚上八点钟,就在裴珂感觉对方不会再来的时候,秦衍才姗姗来迟,他神情又恢复平日的淡漠,摘掉皮手套,连同脱掉秋冬的羊毛呢风衣一并交给身旁等候的男仆。
斜靠在沙发上的裴珂安静看着这一幕。
秦衍面对外人时,似乎总是冰冷的,这与下午两人贴近时天差地别。
是不是能推断,他只有面对自己时才会变成另一副模样。
这种总是猜测的感觉很糟糕。
“不必准备,吃过了。”秦衍跟男仆对话,“药喂了吗?“不如直接问我,准点吃过了。”裴珂将手中的平板电脑压在膝头的毛毯上,“我今天清点所有物,发现自己存在银行的东西里有一件奇怪的物件,特地让人取来,想等你回来跟你一起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