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另一手撑起上半身,但因为乏力并没有支撑几秒,只能向后斜靠在床头看向床边的黑影。
“出去。”
低软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威胁力。
裴珂不知道是谁进到房间,第一天来家里时,陆予越身旁那个叫冯青的仆人闯进了他的浴室,从那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没有秘密。
“哥你在找这盒药?你发烧了?”
药盒被摇动发出撞击声。
裴珂下意识握拳绷紧腕部的肌肉,随后放松下来。
陆予越一声不吭在黑暗中看他睡觉?这小子平时顽劣不堪,这样平静势必有妖,裴珂心里悬起根弦。
他摇了下手,对方握得更紧,这预示着他说什么都没用。
“哥我帮你。”陆予越⒖灯,将裴珂拽得坐起身,知道他撑不住整个人坐在他身后环住他,拿过床头柜旁的水杯,手指挑开盒盖。
裴珂背靠着陆予越,感觉对方呼吸都洒在耳旁,顿时感觉浑身寒毛乍起,特别是那熟悉的嗓音。
“这一格都吃吗?”
裴珂口齿不清地唔了一声,伸手去摸药盒,被躲闪过去。
“张口。”
双臂从月要间穿过,禁锢着人没法跑,裴珂听到这命令的语气,没动。
“我自己来。”
“哥你这么虚弱,水杯都端不住吧?”
他最厌恶的声音距离他这样近,裴珂生滦韵胍躲避。
胁迫一个无力的病人,不知道陆予越做这种事到底有何成就感,还是扮演兄友弟恭的假象成瘾,在这种没人看到的地方也要假惺惺。
裴珂刚醒脑海混沌,跑不出这牢笼,最终只能顺从地仰头照做。
药落在口中,有一颗擦着唇而过,落在棉被上。
“找到了。”陆予越捡起它送到怀中人面前,非得裴珂向前一探自己吃到,跟逗弄宠物一样。
显然也没有照顾人的经历,水杯倾斜得过分,一半凉水喝下,一半洒在身上。
这份冷意倒是让昏沉的裴珂⒘烁黾ち椋陆予越怎么会突然来找他?发生了什么?
“靠!这个是真不好意思。”始作俑者慌忙把水杯放下,抽过几张纸按在咽喉的命门上。
裴珂没动,只扶住他的手臂,任那只手在上面停了片刻才开始正经擦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