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珂没再讲什么,采取默认的姿态,走出去带上门。
马上他就知道跟殷翡作对的下场是什么,对方一瓶一瓶酒地下单,他只能一趟又一趟地往里面送,刚放下马上就得接着跑,往返七趟后连额角都染上一层汗滴。
“肯好好坐下讲话了?”
“抱歉,我不是这里的少爷。”裴珂放下酒瓶站起身,垂下的双手握住托盘,规规矩矩地站着,“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吧。”
“爱也是你想做的吗?”殷翡的手从搂抱的女人肩头放下来,身体坐正,“你说是,我就能让你离开他。”
“离开他然后呢?”裴珂没回答反问,他知道对方作为一个控制者,极其讨厌这种忤逆的行为。
“我觉得挺好,就这样吧,我们沟通过,他不会带我去公共场合了,我们的事,殷先生还是不要管了……”
“是他让你远离我的是吗?我们朋友一场,这些感情你都忘了?”
裴珂心底叹气,摇头道:“殷先生,不管是不是他要求,至少现在我是这样想也这样做的,您慢用吧。”
一瓶酒砸在他身后,落在地板上,发出哐啷一声,似乎瓶身有些裂缝,酒水从里面缓缓淌出来。
从始至终都没与他对视的裴珂抬起头,平静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殷翡,最终还是一低头:“对不起。”
关上门的刹那,裴珂在门外站立了一会儿,他如果没看错的话,殷翡身旁的女人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上一世被-迫囚-禁在明岚时,他听那些少爷闲聊谈过,说殷翡的狠辣是出了名的,之前就干过一些壮举。
比如说,把人打残拖去医院才抢救回来一类的事情。
因为被打得严重,许多后遗症将终身跟随,所以那个名字裴珂听他们反复重复了几遍,这一世他看领班手机上的员工群聊时,便留意了下。
到底有些同病相怜的感慨。
后来,他们在负一层相遇,女人帮了他的忙,转身潇洒地离开。
那时候的裴珂,感受到陌生人的这点善意,心底便决定未来救她。
但谁想这一天到来得这样快,他现在连豪门身份都还没有恢复,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何谈救人呢。
心神不安地裴珂往七楼前台走去,脑海转着这个念头。
虽然许多事已经变得不同,但对方假如今晚拿女人出气,这生气的根源是裴珂自己,他是负有责任的。
裴珂走到吧台,看到七楼那名主管,对方热情地走过来,态度和蔼:“要不要休息一下?今晚看你很累,放你假早下班吧。”
兴许是发现了殷翡对他的针对,包厢服务生一直在,抽空出来用对讲机透个消息很简单。
裴珂回身看了眼长长的走廊,见有一两间门口站着服务生,聚在一起小声地谈话,无事的时候,他们会被赶出来,不打扰里面客人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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