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越感觉自己现在是没摸到手机,不然一定打一串呕吐的表情来表达当前的感受。
老头子真狡猾,夸完还要再安抚几句,所以自己的虚情假意全都是遗传,不能怪他,谁让他从小就受这熏陶。
等陆家威絮叨完,陆予越没忘自己找的理由,随便捡了本书溜出去。
一出门他就拉下脸来,看着冯青跟上来,随手将那本厚重的书砸到他的怀里。
“妈的,是三哥。”
冯青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也不敢发声打扰。
“要庆幸吗?三哥比四哥稍微正常一点?可不是这么个事儿啊,对,我还有几天才能出去?”
“还有不到一个周。”
陆予越骂了声娘:“我看我爸拿我这哥哥怎么办,人家工作好好的,估计正常手段请不回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么关键的时候我不能出马,这不废了吗?”他一摊手。
“这一个周他还能上我哥几次?啊?你说啊,唉,我这心病都气出来了……”
但即使嘴上跟仆人抱怨着,他脚下还是乖乖往教室走。
冯青目送自家小主人坐上课桌,垂下头也跟着叹气一声。
只顾着玩,勾心斗角也没学会,又没有人教,如果那名少爷真进家,自己主人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他当下人久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天天练,那次在浴室短短一接触,就能察觉到对方不像一般人。
起码不像是表现出来那般无害,是个心思很重的人。
还是有空提点少爷几句吧。
*
裴珂开始工作的第三天就遇到了不想面对的人。
将右手托盘里的酒缓缓摆在桌上,他蹲起的身体站直,对着殷翡点头一致意。
上次殷翡和宁丞远冲突后,裴珂一直没听宁丞远再提这一茬,不知道两人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昨天睡前在床上,男人提过一嘴可能会去亲友家祝寿,所以晚上不过来,而现在殷翡正挑着这时间来明岚,裴珂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打算。
“他舍得让你干这些?”歪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不咸不淡地问着,一反曾经那副伪装的纯良模样。
“是我自己想做。”裴珂摇了下头,“您慢用。”
“站住——”殷翡拉长音,“爱也是你自己想做的?”
裴珂背对着身后的人,脚下顿住:“您的酒已经上完了。”
“行。”殷翡嗤笑,“把我当陌生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