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凌易站在她旁边,偶尔伸手抹过眼角,身影都有些佝偻。
只有时景歌,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举动,看起来就像是个外人,甚至比外人都要平静。
这样的时景歌,无疑是十分扎眼的,总是会得到其他人或诧异惑疑惑或恼怒的视线。
但是这些视线,往往不能超过两分钟,在注意到时景歌眼眸的时候,就会快速消散。
那双眼睛里,是空茫茫的一片,就仿佛把自己关在另一片世界里、徒留下身体行尸走肉一般。
江明欢不止一次看向时景歌,没两分钟就会收回视线看向别处,这个时候,他脑海中总是涌动着安慰的词汇,但是再一次不由自主地看向时景歌的时候,那些词汇又都会在江明欢脑海中消失。
不合适。
那些话语只在他脑海中转一转,就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又怎么能将那些话呈现在时景歌耳边呢?
可是……
江明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时景歌这么难过,他也觉得悲伤。
或许是因为愧疚?
想到之前对时景歌的那些恶意揣测,江明欢抿了抿唇,心里的懊悔更甚。
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想时景歌?
明明从那些接触中也可以看出,时景歌根本不是外面盛传的纨绔子弟,对东灵花和领地居民也十分上心,一看就不是什么心狠的人,怎么会对自己哥哥的离去而置之不理呢?
就算时景歌真的那么做,时凌易和祝穆语也不可能答应啊!
除非……除非是时凌易和祝穆语希望时景歌这么做。
那为什么祝穆语和时凌易会希望时景歌这么做?
还不是因为……
江明欢又抬头看向时景歌,只一瞬间,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飞快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时景歌承受不住了啊。
他对哥哥的感情极深。
根本承受不住哥哥离去的这个事实。
时景歌现在都是这样的状态,更何况前几天呢?
听说,时家领地里有名的治疗师都在前几天被叫过来了。
为了谁,还用想吗?
那接受不了事实的时景歌,会做了些什么,才让时家招来那么多治疗师呢?
想想那些可能出现的疯狂举动,江明欢脸色就是一白。
那昨天……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啊?
江明欢简直不想回忆自己那些暗示,到最后甚至可以说是明示了。
怨不得那个圣侍送走他们的时候那么恼怒。
江明欢更懊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