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霞怎么可能理他,她从头到尾都没看上过这家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东西,一个表舅还以为自己是老太爷呢,谱儿摆得比谁都大。
高桂芳也厌烦他,多少年就见他上人家混酒席,从大年初一混到初八,顿顿不落下。轮到他家摆酒的时候,从来屁都不放一个。只进不出的东西,装什么大爷啊。
她怕姐姐会抹不开面子叫这牛皮糖缠上,立刻笑盈盈地先开口:“表舅你这话讲的真是,我们那里哪有坐办公室的工作,都是站着跑着,一分钟不得歇。哪里舍得累到桂生表弟呢。”
大舅奶奶也看不上这么位三表弟,立刻刺人:“就是,他们做的是结婚的生意,你家桂生能耐大,到时候拐跑了人家新娘子,人家里不得砸了店啊。”
对,讲的就是你们家,都是什么德行架子,求人办事还挑三拣四。
陈敏佳偷偷觑了眼妈妈,看对方脸上没显出颜色才暗自松口气。
高桂芳直接抬脚往外走,只嘴上招呼:“舅舅舅母,我们中午过来吃饭啊。”
结果没皮没脸的人根本不在意被表嫂当面下脸,居然还往外面追,嘴里喊着:“你桂生表弟的工作。”
陈凤霞忍无可忍,直接回头怼他:“要工作挣钱好事啊,去田里,桂生腿不能下水就扎芹菜,五分钱一斤,也能挣到钱。”
三表舅露出失望的神色:“才五分钱啊。”
高桂芳冷笑:“可不是嘛,桂生那都是挣大钱的人。舅舅你要不嫌弃,下田割水芹也行啊,一毛钱一斤,一天也能挣一百块呢。”
三表舅赶紧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哎哟,你这话讲的,我都这一把年纪了,老骨头哪里吃得消。”
呸!才四十来岁的人,从哪捡来的脸当自己是个老太爷哦。
没看到大舅舅都七十岁连孙子开过年来都要办喜酒的人还天天在田里地上忙碌,完了还动不动摸螺蛳河蚌收拾好了去镇上换点油盐酱醋钱吗?他一个连儿媳妇都不知道在哪边的人居然也好意思说自己老骨头吃不消。
大舅舅直接“呸”了声,当场就不给他脸,直接轰人出去了。
还是过来帮忙的姑奶奶偷偷拉陈凤霞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有了,住在他家呢,自己从外头带回来的。”
高桂芳惊讶:“没听办喜事啊?”
他们家到不到场是一桩事,可主家通知不通知办酒席是另一桩事。现在还不讲究喜帖,要是连喊都不喊一声,那就是两家不拉亲不当亲戚走动的意思了。
天啦,真是喜大普奔,实在该立刻挂上鞭炮噼里啪啦放上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