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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若兰嘀咕了句:“农村的□□也太黑了,都把人逼成这样了,明明中央和省里都下了红头文件,他们也不执行。”

陈敏佳立刻来了精神:“就是,但凡他们做个人也不会这样。把人逼急了,自己遭殃了吧。一天到晚搞摊派,恨不得骨头渣里都能榨出油。就是他们坏。”

作为从农村出来的小孩,她太有发言权了。那些乡干部,缺德的可不少。

还是国家偏心,好干部都留在城里,把差的才丢到乡下去。

郑明明摇头:“那可未必,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呀,这是在说穷山恶水多刁民,农村的水土不好吗?

郑明明赶紧解释:“我是说生存环境恶劣……哎,怎么说不清楚了。”

陈凤霞倒是叹了口气,点拨了句孩子:“乡□□的工作不少,各项事情都要人做,但是编制很少。没编制就意味着这些人不是国家财政出钱发工资,要乡□□自筹支出。还有就是一些基础建设比方说修路什么的,从上面获得拨款的机会不多,很多时候靠乡里自筹。乡镇企业少,指望这部分税收不容易,羊毛出在羊身上,负担自然也就压在农民头上了。另外就是,上缴多少粮钱的指标,也是上面下达的啊。”

一个人作恶不稀奇,如果一群人作恶,大概就要考虑现实背景了。

农村很多活动都近乎于服徭役,比方说挑圩埂,每年都进行,干活也没人给钱,不干活还得自己掏钱请人代替自己。在乡村集体经济解散之后,这些本来由组织来安排的事情自然分散到个人头上,又有谁说得清楚凭什么他们要承担这样的义务呢。

郑明明若有所思:“所以,那些减轻农民负担的政策实际上没那么容易推行下去。”

光嘴上说有什么用,就好像古代闹饥荒了,上头一道命令下来,要求赈灾,但是粮钱得你自筹。那就等于没说啊。

上面要求不许多收钱,但是乡□□的一些开支却没有相应款项来源,所以这钱他们还是要从农民头上刮下来。有贪官中饱私囊吗?当然有。因为乡下监督环境薄弱,所以有点权就无法无天的多了去。但城里就没贪官吗?城里的官贪墨的金额更可怕,他们的道德水平也没特别高啊。

陈敏佳沉默了,半晌才冒了句:“真惨。”

除了这个,她还能说什么呢。

晚上洗澡时,郑明明突然问妈妈:“那制定红头文件的人知道乡□□的情况吗?”

如果知道的话,他们就应该清楚所谓的减轻负担根本推行不下去。

陈凤霞摇头:“我不知道。”

也许知道吧,国家自然有知晓基层真相的途径。就好像阿爹阿妈也晓得自家儿子靠不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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