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此同时他却不是一个特别沉得住气的人,反正自从发现那个帖子,他能够憋到现在,全靠担心怕酿成家庭的悲剧才一直没说。
可是眼下他的隐瞒却好像只让事情越来越糟。
言逾一想到关度弦在医院那个夜里那样晦暗的目光和方才那失神的黯然模样,便觉得愧疚感像海潮一样向他涌来,几乎就要将他淹没。
想到这里,言逾窒息得不行,忽然间就什么都不想瞒了,心想管他大爷的,要死就死个痛快吧!
于是冲动之下一个翻身就下了床,直奔关度弦的房间去了。
彼时关度弦正坐在床边,翻看着手里的一纸合同,那是他和言逾结婚时签下的协议。
上面有一条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协议期间双方不能出轨。
他知道言逾现在或许还没有。
可言逾在那个帖子里,记录那些事情时笔触是那样的轻松甜蜜;然后加上今天得知的,前男友?替身?
言逾和他协议结婚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关度弦垂下眸子,掩下其中一片翻滚的情绪,像是一个不小心就要控制不住了似的。
‘咚咚咚’。
关度弦怔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敲门。
他下意识的,把那纸合同锁进了旁边的床头柜里。
而言逾从敲响房门那一刻开始,先前的勇气已经开始压缩,这会儿居然又生出一些紧张来,尤其是关度弦有那么一会儿没开门的时候。
言逾以为关度弦不想理他了,稍稍低下头,想着要不让他冷静一下,隔天再来?
可就在他脚步刚刚挪动之时,房门忽然开了。
言逾偏头望去,就见关度弦房内好像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房间里有些昏昏暗暗的,关度弦置身其中,轮廓却依然清晰,是夜色都无法阻挡的俊美。
言逾愣愣地眨了眨眼,在那一瞬间忽然就想,这踏马才是让老子永远心动的类型好吗?替身?怎么可能,这必须得是正主好吗!!
“什么事?”
关度弦见他站在门口不说话,眉尖微蹙主动问道。
言逾一下回神,当时脑子里转了好多话,最后不知道怎么秃噜了一句:“我想换药,但我自己换不到。”
关度弦说:“两天一次,明天上午换。”
可是言逾生怕他下一刻就关门,闭眼胡说:“可我刚刚洗澡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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