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之后容易感染,听到这里,关度弦到底让开了身子:“进来。”
随即他又转身出去给言逾拌药,再回来的时候发现言逾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上衣已经撩起来了,露出一片清瘦的背脊。
此时房间里的大灯还是没开,床头灯的灯光柔柔地打在背上,竟衬出一种莹润的色泽来。
关度弦拌药的手不自觉顿了一下,然后方才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在言逾身后站定。
皮肤被关度弦微凉的指尖一碰,言逾下意识里一抖,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与此同时,关度弦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隐隐传来,被子上也依稀是同样的味道,言逾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他很喜欢,所以又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关度弦动作很轻,跟之前一样,他一点都没感觉到伤口被刺激的疼痛。
在这样温柔舒缓的动作间,言逾忍不住开了口,并且勇气积攒只有一次,所以他直接就说了重点:“我不太想得起来我和学长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别听廖以潇胡说,替身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关度弦指尖停住一瞬,但下一刻又继续抹药,没有回话。
言逾有些着急,扭着身子想回头。
“别动。”
无法,他只好歪着脑袋,努力去看关度弦的脸,言逾说得信誓旦旦:“真的!我根本就不是那种忍得住的人好不好,要是我真对学长还有什么想法,他又没有出国没有出事没有怎么怎么样,我就是软磨硬泡地追他,也不会现在这样自绝后路啊对不对!”
毕竟结了婚就算离婚那也是二婚,谁会这样对自己的白月光?
言逾也是这一点想不通,所以他觉得自己顶天了可能是喜欢那种类型的颜,但是替身什么的应该不可能。
可是这话听到关度弦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问:“你跟我结婚,是自绝后路?”
“不是不是。”言逾被这么一问,顿时惊恐,也顾不得什么动不动了,回身正对着关度弦摆手,“我就是说一下这件事的可能性!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关度弦把药放在一旁,拉了把椅子坐到言逾对面,像是决定同意跟他好好说说这件事。
言逾也跟着盘腿坐在床上,眼神十分真挚,然后一个激动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出来。
“我失忆忘掉的是记忆,又不是感觉对不对?可是我今天见到学长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不像我醒来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
说到这里,言逾戛然而止,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关度弦闻言抬眼,周身冷肃的气质在这时终于散去些许,片刻后追问:“见到我怎样?”
言逾抿着嘴摇头,但是耳根却忍不住有些发红。
其实之前他自己都没有细想过,光记着醒来之后得知自己和关度弦结婚时那恍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感受去了,之后又一直忙着寻找他和关度弦之间可能存在的那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