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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29节(1 / 2)

还没来得及开口,忽听游萧道:“公子若是不急着回去,能否陪小的再去一次成衣铺?”

“你要买衣服吗?”苗笙好奇道,“难道之前给你买的那几套不满意?”

游萧莞尔道:“那些自然是满意的,只是接下来上了岸,进入南轩府地界,那是武林四府盟的范围,会有各路武林人士在那些地方活动,有时候不免要乔装易容,小的想提前做一些准备。”

“好啊好啊!”想到那刀光剑影的世界,苗笙一下子来了兴趣,转头往成衣铺方向走去,边走边问,“我需要乔装吗?能乔装成什么人?”

游萧往旁边迈了一步,偏头打量他。

苗笙突然觉得这人目光非常不纯粹,不再是姜阿宝,又变成了他本人,把自己看得浑身不自在,气得去捂他的眼睛:“别看我!”

触碰到游萧的眼睛和鼻梁,他又觉得别扭,“嗖”地收回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大步向前走。

望着他仪态翩翩的背影,唤笙楼主的目光中确实多了些别的意味。

尤其是那把细瘦柔软的腰,抱在怀中时,的确令人意乱情迷。

进了成衣铺,苗笙四处流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要买什么,最后还是要看向游萧,见他胸有成竹地跟小伙计指这件指那件,甚至还买了几套闺秀们穿的裙衫,十分诧异。

等小伙计去取货的时候,他好奇地凑到游萧身边:“为什么要买裙衫?给小——阿蓝的吗?”

“不是。”此时游大侠笑得非常意味深长,令苗笙不由自主联想到了话本里写的某些片段。

反正都不怎么正经就是了。

苗笙压低声音,惊讶道:“你还会扮成女子?”

“有需要的时候或许会。”游萧不置可否,笑容狡黠。

苗笙不得不后退了一步,同样打量他。

现在姜阿宝故意佝偻着后背,不够挺拔,若是变回英俊的唤笙楼主本尊,穿裙衫倒是腰够细,肩背虽然还有少年感的清瘦,可依旧是男人的骨架——难道易容还能跨过性别关口?

游萧见他端详自己,不由勾了勾唇角,低声问:“莫非公子对男人着裙衫有意见?当年的四府盟盟主夫人唐公子与凌盟主第一次相见之时,他便穿了一身裙衫,美得连长于易容的凌盟主都没有识破,拜倒在他的罗汉裙下。换回男装的唐公子也依旧是四府盟第一美人,从未有人怀疑过他的男子气概。”

“当然没意见。”苗笙只觉得意外罢了,说起来,他还真好奇游萧穿上裙衫会是什么样,想到这里,他促狭心起,抿唇偷笑一声,问道,“唐公子是四府盟第一美人,那跟唤笙楼主比呢?唤笙楼主不也是长得很美?我听说他眉间一点美人痣,应当比那位唐公子更有风情。”

听到这言语间浓浓的好奇心与调侃,游萧笑得眼睛弯成了两弯新月。

他又露出那种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薄纱后的苗笙,轻声道:“唤笙楼主不爱以本来面目示人,行走江湖时多为易容,见过他真实面目的人少之又少,自然没人会将他与唐公子相比。至于谁更美,还需见过两人的人来判断。”

人都有爱美之心,对于美的事物自然也好奇,苗笙立刻道:“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见那唐公子。”

“公子若是与唤笙楼主关系近,总有机会见到盟主和盟主夫人的。”游萧努力暗示。

苗笙“呵”了一声:“那可太遗憾了,我不认识唤笙楼主。”说罢转身就走。

游萧:“……”

变脸比翻书还快。

由于这是在船上的最后一晚,再加上苗笙下午回来到晚上状态都还不错,没有再出现恶心反胃的症状,游萧便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平小红本想溜,让师父和未来师娘单独吃饭,但被苗笙点名留下不许她走。

吃过晚饭,苗笙让游萧把摇椅搬到了门外走廊,想再欣赏一番这海上明月。

刚上船的那日,是七月十六,月亮正圆,现在五天过去,圆月缺了一块,像是被人咬了一口的圆圆茶点,看起来更为可口。

游萧一直站在旁边陪着他,两人望着晴朗夜空,半晌没出声,各自却都觉得十分舒适。

“阿宝,我想喝点酒,好不好?”苗笙突然道,“干巴巴地赏月,着实没有意思。”

他以为游萧会拒绝,没想到对方思忖片刻,应道:“好,小的这就去准备。”

片刻后,游萧端了个小几过来,放在他身旁,上边摆着一壶烫好了的酒和一只酒杯。

苗笙仰躺在摇椅上看着他:“你不喝么?”

游萧目光深邃:“你希望我喝?”

想起他俩晚上总会出些岔子,苗笙轻轻点头,着重喊了他的名字:“阿宝你还是别喝了,我也少喝些。”

“公子放心,阿宝不会做错事。”游萧退后了一步,站在他的摇椅后边,“这酒很淡,不会伤身,少喝无妨。”

一口温热酒液下肚,感觉浑身暖了不少,望着天上那缺了一口的明月,苗笙忽然就想到游萧形容自己用到的那个词,“白月光”,可望不可即,果然只是月光。

“阿宝,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他躺在摇椅上轻轻晃着,“一个人昏迷十年,为何还会有人爱上他?那个人甚至不知道他最真实的性格,情感从何而来?岂不都是自己的想象?”

游萧勾了勾唇:“公子这么爱看话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还有另一句,‘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即便是想象,那又如何,感情总是真的。”

苗笙无言以对,的确,就算爱的是镜花水月,你只能说镜花水月是梦幻泡影,却不能说那爱是假的。

“可对方醒来,变得与以前不同,与想象不同,这份爱不会幻灭吗?”他手里把玩着空空的酒杯,不甘心地问,“他爱的是朵花,可是最后只得到块瓜,为什么还会爱。”

游萧面色不改:“公子,莫小瞧了爱。花也好,瓜也好,只要足够爱,一切就不会变。”

“变了又如何,你怎么知道那人不喜欢对方的变化?”

“爱一个人原本就是冒险,没人会永远不变。”

“我想,他不会要求对方按照自己喜欢的模样生长,他是要爱他的每一种模样。”

那酒分明没什么酒劲,听完这几句话,苗笙反而迷糊了,眼皮不知不觉要往一起粘。

是吗?他下意识地想,为什么听着像是歪理邪说,但感觉却有些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