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演一刀扎上他肩膀,癫狂的笑声在室内回荡:“哈哈哈,谁说我怕?谁说我怕?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顾风曜朝他露出一抹笑,无知无觉的像是一个假人。
石演动作一滞,僵硬地扭头,意识泯灭前只看见一双冷如寒冰的眼神,明明那么浅薄,却像是最幽暗的池水,冰寒透骨。
他的后心,匕首刺穿肌肉,剧痛让他疯狂:“表子!”
他握着刀子反击,顾千欢不闪不躲,冷白的手腕染上一层瓷光,轻轻旋转,整齐地绞开碎肉,绞断的动脉喷溅出血花,锈蚀的血液溅在他脸上,血珠因为引力滑落,为他镀上一层妖艳烙痕。
石演嗬嗬笑出气音,刀子滚落在地发出泠泠响声,他朝顾千欢倒去,腥臭和血腥味滚滚而来。
顾千欢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仰着头吃力地往上看,眼前忽明忽暗,拥挤的滚烫的血如潮水,淹没他。
时间空间在这一刻重置,送他回到那个暗淡的夜晚,湿润的风,腥甜的血,硝烟散去的焦臭,他听见那个遥远的声音——
“欢欢,一切都过去了,别怕。”
“我会永远等着你。”
“别忘记我,我们的约定,欢欢。”
那么遥远的事,只剩下他在坚守。
他竭力睁开眼睛,目光吃力地抓握那抹光,他一直在追逐。
顾风曜脸上淡然褪去,声音紧绷:“顾千欢,不准!不准!不准!”
对不起啦顾先生,我突然好累好累。
在外人到达之前,顾风曜自己割开了绳子,用那把沾血的匕首。他冷静地一点点擦掉上面的指纹,按上自己的,又翻开石演的身体。
青年倒在血泊里,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狰狞的刀口割开他的胳膊,外套浸满刺眼的鲜血,氧化后呈现出一种暗红色,他被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摄紧心脏,颤抖的手指在身上摸索,伤口被他用撕下来的布绑住。
顾风曜拨通急救电话,在此之前,他镇定得不似真人。
电话接通,传来女声:“您好,这里是镜城120急救中心,您遇到了什么情况,需要派车吗……”
他抱紧怀里的青年,因为失血过多,冷汗迭出,他摸到顾千欢冰凉的体温,胸腔里那颗心脏在微弱地跳动,他张了张嘴,迟钝地发现,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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