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们为了获得足以作为筹码交易的情报,在无数个日夜以别人的身份,按照别人的生活习惯,被喊做别人的名字活着。
她因为心中有妈妈这一坚定信念,所以无论在要一天内扮演多少副不同面孔都从不会迷失自我。所以,当安妮奔溃地撕下□□,说自己无法再为两个早早丢下她死去的人坚持,再扮下去就要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的时候,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
‘那么,安妮你把我当做你最重要的人,忘了自己是谁的时候,就通过想我找回自己。’
‘我一定不会丢下你,无论得到什么都会和你分享,会努力成长起来保护你。’
‘在那之前,就稍微忍耐一下,好么?’
幸子清楚地记得,安妮在那之后就和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动摇,易容术大有长进,不久后她们就拥有了足以和森鸥外合作的实力。而她也一直履行了诺言,自己无论得到了什么,都会和安妮分享。
反倒是安妮,说什么为了时刻提醒她是她最重要的人改口对她以小姐称呼,要不是平日的举止更加亲密了没有因为这个奇怪的称呼疏远,她早就抗议让她改掉了。
幸子回忆的时候,安妮迎着甚尔的杀人目光在她面前站定的,语气平平地答道:“如果我说,我没有忘也一直没有违背呢?”
“那我就相信你。”幸子的回答更加简洁。
但她们二人间的哑谜让甚尔很不舒服,面无表情地从旁边墙壁上徒手扣下一块石子朝安妮丢去,在她脸上划出一道刺眼的鲜红血痕,深深地嵌入后面的墙壁。
“要解释就说要点!再磨磨蹭蹭,下次打穿的,就是你的脑袋了。”
不耐烦的甚尔当即就像是挖豆腐一样又从墙上扣了一块石头下来,在掌心上下抛了两下,利落的动作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这可是我们夫妻久别重逢的夜晚,谁要在这里听你的内心纠结,快点把事情说清楚,我和幸子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
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的幸子:“……”
不是,她方才答应他的不平等条约是建立在他留在房间里照顾惠的基础之上的啊,现在他和自己一样来了这里和安妮对峙,难道那些条约还作数不成?
嘴角抽了抽,幸子朝安妮投向求助的目光,希望她能多说一点最好一直说到天亮,把这个该死的夜晚直接消磨干净。
看到幸子和甚尔的互动,再收到幸子毫无隔阂的求助目光,安妮沉默了数秒,忽然笑了起来,身上环绕的清冷淡漠之气顿时退了个干净。
“当时横滨在前代首领的统治下一团乱,母亲把我送到自己的娘家加茂家去避难,可惜她一个外室女没什么发言权,加上我基本遗传了父亲的外貌太过显眼,家门都没能进去,最后被路过冒充分家的加茂宪伦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