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贞嗤声,他怎能将血肉之苦说得如此轻巧,简直让人恼火。
她迅捷抽回剑,嗔道:“反正你这祸患死不了!”
封焉闷吭一声捂上胸口,汩汩的血液交织染在手臂上,离贞瞥目瞧见那手臂上依旧残留的数道疤痕,竟不想再看下去。
片刻过后,封焉没有半点动作。
“你怎么还不疗伤?”离贞蹙眉道。
“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离贞狐疑地瞥着他。
封焉咧唇一笑,“在阿贞手下伤得越重,阿贞就会待我越好。”
离贞气血上涌,什么莫名其妙的恻隐之心都被碾碎了去。
疯子!
“等你躺进棺材里,我亲自送你入坟!”
封焉低头沉吟了片刻,开始施法疗伤。
“为了能和阿贞同穴同衾,我还不能死在这儿。”
“有病。”
离贞转身走进屋子,紧闭房门。
她垂下头,安静得仅能听到自己失稳的呼吸。
阿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五味杂陈。
“不是封大魔头要害阿贞,那还能是谁?呱!”
离贞平稳下心情,道:“显而易见,认为我多余之人。”
-
封焉清洁掉了一身的血迹。
血腥之气依旧弥漫。
巫长袖嗅见那危险的血腥气,看到封焉冰冷如霜地走来,原本准备开口数落,结果却莫名心生惧意,讥笑的表情也摆不出。
即便那女人没有喝下那壶茶,即便封焉猜出是她做了手脚,那又如何?她有什么理由惧怕一名新弟子的质问?
她挺直了胸膛,决定继续询问他与追烟之事,刚说了一个“你”字,身体便如山峦倾轧,种种跪伏在地上。
血液逆流,气海内的力量混乱冲撞,如同凝成兵刃,反噬她的骨血。
“我警告过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巫长袖艰难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目光如刺、仿如修罗的男子。
他……他竟能将她死死压制!
“你究竟是什么人?”巫长袖惊恐地问道。
这股来源于血脉深处的禁锢之力,让她恐惧而疯狂。
封焉步步走来,巫长袖浑身颤抖,感觉死亡正向自己接近。
“我只是想让那女人服从,我是在帮你啊!”巫长袖冷汗涔涔,慌忙开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