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自己的随从笑道:“你们听到没?他居然想去学唱戏。”
她捏着花澄雅的脸,上下打量着问道:“你觉得跟你妈一样很光荣是吧?”
花澄雅似乎对她眼中的恶意一无所觉,只用力地点点头。
花大姐乐不可支地应道:“行,既然你有这个‘理想’,我就满足你。”
这个事显然让她的心情变得很愉悦。她没有再刁难花夫人,直接走了。
而花夫人失魂落魄地带着花澄雅回到房间,第一次动手打了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花澄雅站着任由母亲打自己。他大声嚷嚷着:“我知道!”
他神色倔强:“戏曲是一门艺术,唱戏又不是丢人的事。妈妈你曾经也为它而骄傲过,现在为什么反跟别人一样瞧不起它?”
花夫人神色愕然地停下手。
花澄雅哒哒哒跑去,把藏在柜子深处的录像带取出来。那是花夫人在华夏最高级别的戏曲大赛上取得桂冠的演出录像。
她作为刷新了这个奖项最年轻冠军记录的得奖者,在上台领奖时曾说道自己一定会继续前行,成为一名戏曲大家,将这门艺术推向国际。
个头矮小的花澄雅走到母亲面前,帮她擦擦眼泪:“我知道妈妈会偷偷看录像,还会把以前的戏服拿出来观赏。”
只有在这些时候,花夫人眼中灰蒙蒙的死寂之色才会褪去。她眼中会焕发出鲜活美丽的光彩。
但这光彩太短暂,很快就会被现实磨灭殆尽。
五岁的花澄雅曾天真无知地问妈妈为什么不再去表演,却只看见了她哀伤的眼神。
八岁的花澄雅依然似懂非懂,可他已经下定决心。
他用小小的手抓住妈妈因为劳作而变得粗糙的手掌,认真地许诺:“没关系的妈妈,你不要难过。你无法继续的梦想,我来替你实现。”
花夫人怔怔地看着儿子,看着他坚定的小脸,抱住他放声大哭。
花澄雅回抱母亲,眼中暗沉沉地看着窗外。他选择学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已经明白,在花大姐的压制和花家主的漠视下,自己很难有机会去正常上学。
如果他提出去学戏,反而能获得接触外界的机会。这是他在有限的选择中能为自己找到的一条最好的路了。
果不其然,因为存心奚落和嘲笑花澄雅母子,在花大姐的一手操办下,花澄雅很快就能进入戏曲学校学习。
他迅速汲取着新的知识,拼命练习,又有花夫人的辅导,不久后在一个相当有含金量的青少年儿童戏曲大赛中崭露头角。
拿回了奖项的他终于得到了花家主的正眼,第一次被允许参加家里举办的一次比较重要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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