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立刻用裙子盖住了烫伤的痕迹:“没事,是我做饭时不小心把汤打翻了。”
花澄雅拉住花夫人的手:“虽然吃大餐很高兴,但妈妈太笨,每次做饭都要受伤,以后我还是不吃了。”
可他又懵懵懂懂地意识到,他自己说的好像不算,即便他努力劝妈妈,只要大姐一回来,花夫人还是会去做。
而且大姐这样好像是在欺负人。
于是小小的花澄雅皱起眉头,认真地提议道:“或者下次妈妈叫上我,我去给你帮忙。”
旁观的成年花澄雅看到了母亲眼中一闪而逝的泪光。她拥住年幼的儿子,抵着他的额头:“不用,妈妈可以,你还太小了。”
幼小的花澄雅握拳说道:“我很快就会长大了。”
因为攥起拳头,他碰到了掌心的擦伤,立刻眼泪汪汪地跟母亲撒娇。
花夫人握着他的小手吹了吹,给他讲完故事,耐心地回答他反复提问的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
然后哄着他上|床睡觉,给他唱轻柔好听的安眠歌,为他摇着扇子一直到半夜。
旁观的花澄雅看着眼前的画面渐渐淡去。
这就是他的母亲,一个温婉柔弱的女人,具备了以前传统女性身上一切有关柔顺忍让的品质。
所以她总是默默地忍耐,任由别人磋磨。
他什么都不懂的这段时间,是他童年最快乐的时光了。
后来他很快就认识到自己和妈妈的处境到底有多么糟糕。
花澄雅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又一个场景亮起。
这个片段里的他已经八岁了,却依然待在内宅没有去上学。
因为到了学龄还没有被花家主想起,上面的某些兄姐和一些资历深的老佣人就开始变本加厉地欺压他们母子。
他被指派着,天天跟着花夫人在厨房忙碌,小小的手上已经有了切菜磨出的薄茧。
而他也迅速地成长起来。
这天,花大姐又亲自“莅临”厨房选菜。
她看着花澄雅站在小板凳上“咄咄咄”熟练切菜,捂着嘴笑起来:“我看这小子做饭挺有天赋,不如就把他送到大师傅那里当学徒。将来能做一个名厨,也挺不错。”
花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正要说什么,花澄雅就大声回复道:“大姐,我想去学唱戏。”
花夫人扔下手中的菜跑过来扯住他:“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得正经去上学。”
花大姐笑得前仰后合,甚至都顾不上计较花澄雅当众叫她大姐。她以前是绝不会允许他这么叫着跟她攀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