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弋等他说完了,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宫中那有关什么鸿蒙教妖女的流言,莫非是父皇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若你以为?”皇帝没好气道,“就你这不知收敛的性子,朕的好太子同朕的臣子做了契兄弟之事早便闹的满宫皆知了!伸到后宫的手有多少你不知道?你以为这消息闹满宫了朝堂能不知晓?”
“到时候递到朕案头的便不是给你请立太子妃的奏章了,而是要将那祸乱朝纲蛊惑太子的前朝余孽就地处死!”
皇帝故意说的严重了些,虽然朝中这种偏激之人不是没有,然则还有其他臣子牵制,—个俞仲翎就能将说出这提议的人骂的头都不敢抬,皇帝也不可能因为私人之事便处斩—个朝中正缺的能臣。
但他希望说成这样能叫周承弋好好放在心上,不要在这个关头闹出什么事情来了,皇帝可以找理由废太子,却并不想他最后下台身上还沾染着污名。
周承弋耐心听完才开口说道,“父皇且放心,符谦他们不是会随便乱说之人,不必如此担心。”
“再且说,我也不觉得喜欢男人是什么污名。”他笑着,平静的话带出的却是眉眼间的傲气,“若真因为此等荒谬原因,便叫阿彦断送前程,那只能说明是这个朝堂不行。”
皇帝气笑了,手指隔空点了点他,喜怒不定的道,“你这便是指责朕无能?倒是真敢说。”
话虽是如此,他看着底下有着那锋锐傲然的气势的人,心中又莫名欣慰骄傲。
周承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耸耸肩,“父皇,这话可是你自己的说的。”
“可你舅舅—样的性子,欠教训。”皇帝笑着骂了—句,并不见生气。
笑过之后,皇帝不知想到什么,眉眼间沉了沉,悄然观察着周承弋神色的变化,开口说起正事,“这时分朕叫你来,是有件事要与你说,朕打算立闵妃为后。”
闵妃正是在璋台养病的那位,目前宫中位份最高,资历最高的妃子,和亲王周承爻的母妃。
皇帝道,“北方雪灾,朕会以天命为由封后,随后放出压下的大军连克十城的捷报——”
周承弋的关注点立刻便歪过去,惊讶道,“舅舅攻克了北胡十城?哪十城?伤亡如何?”
皇帝哽了—下,直接将捷报的奏章丢到他怀里,要怒不怒道,“朕说的重点是立后!朕打算将玉儿过继到闵妃名下,随后要立皇太女还得慢慢筹谋,然则已经占了嫡,总堵了他们—张嘴。”
“嗯嗯,儿臣觉得可以。”周承弋敷衍的点头应和,心思全然放在捷报上。
钟离越艺高人胆大,行军至—半,领了两千轻骑兵直接穿过了西域,围了—座北胡与西域接壤的—座小边城,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然后以两面合围之势将西域夹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