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兄同我说,扫盲教育如今已经在各地开展,很需要做事的人。待到南书房稳定下来,我想去那里。”杜冰箬问骆异,“你要与我一起去吗?”
骆异摇了摇头,神情看起来更颓废了,“我很羡慕你们,有着自己想要做的方向,而我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不想干这个。”
“我读书十余载,到最后却原来却都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当真白读这么些年的书了。”他自嘲般的说道。
这问题可真是难倒符谦他们了,性格决定想法,无论是符谦还是余映都从一开始对于自己的想法很明确,几乎没有过犹豫时候,都是埋着头往前冲便是。
而至于蒋羽生、裴炚、惠敏郡主这些人,他们都是不愁吃穿,生来就有多重选择的,便是暂时迷茫,也不需要去关心那么多,随心所欲想如何做便如何做。
有像蒋羽生一样顺从父亲的意见去试试的,有像裴炚一样反其道而行之非要选最不可能的那条路的,也有如郡主这般什么都不选的。
他们虽然也迷茫却难以与骆异共情。
唯一与骆异处境相似的便是杜冰箬,杜冰箬幸运的有叶疏朗这位志同道合的师兄,一直如同启明星一般的指引杜冰箬前进。
骆异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最后还是周承弋和房观彦给出了一些答案。
房观彦是因为天之骄子一日落入深渊,虽然只活了二十余载,经历的事情却比别人一生还要多,而且他长期抑郁不得志,从中学会的调节心情的方法很适合此时的骆异。
周承弋的话,他倒是真的曾有过骆异的这个状态,这这其实就是现代大学毕业生最常见的现状,对于未来的不确定迷茫,以及对于自身能力的否定摇摆。
一直所学的专业到工作实习了才发现原来并不喜欢,甚至已经到了讨厌嫌恶的程度。继续耗下去,身心俱疲;转行,四年所学成为泡影不说,转去做什么也是一个问题。
这便是沉没成本。
不过周承弋发觉出骆异想要摆脱的想法更强烈,他道,“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你和这个职业相性不合,不合适便换一个,喜欢才能长久,不如你想想你曾经做过的能让你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骆异思考好一会,吐出了一个让符谦出乎意料的答案,“做编纂。”
符谦眉头忍不住一跳,“我之前叫你做《长安副刊》的总编纂,你拉着脸不愿意做,怎么现在反而成为你喜欢的了?”
骆异翻白眼,不客气的道,“一个崭新的刊物,编纂全是新人,这就好比要你跟什么都不会的新商会合作,无论是出货进货凭条什么都要你来弄,你可乐意?”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不乐意。”骆异哼了一声,“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符玉兰便是己所不欲,强加于人,利益诱之,手段胁迫,不欲也得欲。”
符谦心虚的用扇子蹭了蹭鼻子:“……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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