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上前:“当抄家斩首,以儆效尤。”
“岳父救我!”男人一听要死,便忍不住嚎叫起来,钟离越听的烦闷,长戟直接贴在他脖子上,难听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若再叫唤,现在就得死。”
周承弋继续引诱的问,“若是有招供呢?”
刑部尚书深知此罪招供那也是只有死路一条,他顿了顿,很配合的回答:“坦白从宽,死罪可免。”
“听到了?你可有什么要招的?”钟离越手微抬,迫使男人抬起头来。
男人看了跟他使眼色的陆尚书一眼,咬了咬牙不说话。
“斩首没什么意思,太轻松了。你知道凌迟吗?”
钟离越手转动了一下长戟,冰冷的利刃顺着男人的脖子一寸寸滑过,语调轻快缓慢的道出瘆人的话,“一共三百六十刀,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你平时用膳的时候喜欢什么厚度的肉?我手下锁甲军的刑讯司的人都是老手,薄如蝉翼也能割出来给你。你一定想活得久一些吧,你看十二日怎么样?让你多活十二日,是不是很开心?”
令人寒颤的阴森冷风凭空而起,有离得近的官员骇的退了两步,男人的身体在利刃下止不住的发起抖来。
钟离越却还在继续,“或许你更喜欢贴加官?还是抽肠?不过抽肠只能最后用,容易死……”
他轻描淡写的道出数种酷刑,还将其描绘的生动极了,末了叹笑一声,“这么好看的琵琶骨不用来穿铁链倒是可惜了。”
周承弋其实也听的头皮发麻,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在舅舅说完之后,一句“来人”成为了压倒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招!”男人颤抖的开口,“我全招……”
户部尚书狠狠的闭了闭眼。
周承弋本来以为此时只是户部的事情,至多拖下一个户部尚书,却不曾想,六部竟然无一幸免,尽数牵扯其中!
虽不若户部那般上行下效千疮百孔,亦然也是藏污纳垢蛀虫满仓!
周承弋人都气疯了,直接叫了羽林军将整个金銮殿围了起来,“查!给孤彻查!孤倒要看看,这朝堂之上到底还能有几个两袖清风的官!”
“一个个清查,没问题的放行,凡查出有问题的,全部下狱!”
第一个被放行的是钟离越,他常年在边关打仗,就算想贪都没得地儿给他发挥;随后便是房丞相,这位十二年前已经抄过一回家了,没有妻子儿子也无法相认,坚守誓言做纯臣;再其后便是回京不足一年的蒋侍郎,便是有问题现在也查不出来;裴明则是时间太短……
如此一番彻查,朝官手下干净的竟然十不存一,裴昇亦受到底下人的牵连,沈太师彻底晚节不保。
一是他弟子众多,孝敬向来络绎不绝;二则是他从先帝时期就为官,如此长的官龄,没点手段又怎么可能稳坐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