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等着太子殿下的高谈阔论,连那骤然的停顿都以为是引人注目的一种方法,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正此时,带着几分道意的声音平静的插进来:“翰林院陆光复陆编修。”
“陆编修,得罪了。”周承弋从善如流,感激的看了眼仗义执言的唐鹤年。
唐鹤年则用余光瞟了眼让他提醒,此时正用袖子掩着嘴的徒弟,从他那双微弯的眸中看到了潋滟笑意。
周承弋正在和陆光复对线,“陆大人所说那些着实是言过其实了。学生走神非是不专,而是惫累也。”
“陆大人可曾在南书房授过课?”周承弋道。
陆光复颔首:“自然。”
“那陆大人可曾在课上叫学生朗读?又是多长时间?”
陆光复一一作答,“不朗读怎能铭记于心,一般半个时辰抽背,背不下来则继续。”
周承弋笑了,眼神却骤然锐利起来,发难道,“陆大人为何不上完一整节的课,反而躲懒叫学生朗诵。教书夫子如此松懈,学生岂不庸碌?”
他直接将陆光复扣过来的帽子反扣了回去。
“这怎么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
周承弋笑问,“卯时上课午时将歇,足四个时辰,夫子授课尚不得坚持,便叫学生诵读,学生莫非就是钢筋铁骨?陆大人若是能保证一整日专注,何不现在,就上台来亲自演示一番?”
“你这是诡辩!”陆光复无言却心中尤为不甘。
从旁走出一位大人,原主倒是认识,是御史郑大人。
郑大人礼仪周正的很,先抱拳作揖,才开口道,“诵读利于学生学习,勤能补拙,勤亦能厚积薄发,古人言:书读百遍,其意自见。”
“如郑大人所说,那还要夫子作甚,倒不如抱着书读到地老天荒,圣人也不比周游列国了。”周承弋一句话将其驳倒,他谦和补充,“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此乃孟夫子所言。”
全场安静了须臾,也不知是否被他陡然攀升的气势震到。
周承弋将众人的脸色尽收眼底,放缓语气退而求其次道,“其实你我争辩再多都不如试验来的效果直观,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突然一句接地气的俗语将因为争执而紧张的气氛冲淡不少,叶疏朗从农村考出来的小伙更是很实在的笑出了声。
蒋侍郎这个实干家适时的出来谏言,“陛下,臣觉得殿下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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