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是用来干什么的?”一位大人追问。
徐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定国公捂住一张老脸都不愿意见人了,“臭小子,学了个词就翘尾巴,快过来,别丢脸了。”
最后还是叶疏朗仔细的介绍了一遍。
“父皇,儿臣有本奏。”周承弋看准时机,突然出声。
喧闹声戛然而止,众人都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多数心中腹诽:看来沉寂这么久不得机会,太子终于急了。——皆以为他此番所作所为必定是为了翻盘。
众朝臣噤声偷眼看皇帝的脸色,后者神情难辨,只吐出一个字音,“哦?”
不想废太子郑重其事说出的却是:“父皇,儿臣私以为南书房的课时不合理,要改。”
皇帝摸着手腕的一串珠玉,未发一言。
“依殿下之见,该如何改?”沈太师捋了捋发白的胡子,饶有兴致的询问。
“便是这样。”
周承弋拿了粉笔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一张现代学校常用的作息时间表,只是将时间换成了古代的十二天干计时,又在旁边花了一张科目空白的课表,特意用红色的粉笔标了重点。
他科普,“其实不合理的不止漫长的课时。课程应该细分,叫擅长的夫子教擅长的科目;教材也要规范,指定科目纲要,夫子可以做知识拓展延伸,但想到哪里讲到哪里,这种漫无目的没有重点的教学方式应该杜绝。”
“说的有理。”沈夫子点头,朝臣也多数是附和。
有一位大人出列表达疑问,“为何每节课之间都空有半刻钟?以及一堂课才三刻钟是否过短了?”
“三刻钟是最有效的学习时间,超过之后,学生很容易走神,至于那空出的半刻钟,是用来给学生们休息的。”一刻钟是十五分钟,半刻钟便是7-8分钟。
其实按照周承弋最理想的课间时间应该是十分钟,但奈何古代的时间刻度没有现代分的那么细,十五分钟又未免太长。不过从无到有,想来已经是不得了的跨步了。
果然在场唯二的两苦命学生徐瑞和裴晔,听到上完课还能休息,高兴的发出一声短促的欢呼。
然而朝臣们持反对意见的较多。
“只因个别学生走神便休息,岂不是因噎废食?!”那位大人说的振聋发聩慷慨激昂,“若读书之人皆如此懈怠,庙堂之上忝居者庸碌,太学学子终日玩乐,如此以往,天下岂不乱乎!”
“是以,臣同意殿下改制课程之高论,然则此时间表先例绝不能开!”
附和之人不少,亦有反对者道,“编修此话是否过于严重了些?”
周承弋环视一圈,发现不管是皇帝还是房丞相、沈太师、定国公等人皆不置可否作壁上观。
他立刻就懂了,这就是要辩。周承弋战术清嗓,友好的伸出一手,结果开口就卡了,“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