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是真的坦然,真的不知道云清辞在说什么。
如果云清辞猜出来了,他就是为了想满足云清辞的口福,几乎不顾这件事可能让他的秘密泄露的风险。
好生感天动地。
李瀛重活一世,真是越来越会算计了。
云清辞丢了酥饼,端起碗来简单吃了点东西,便收拾了一下,命人端起酥饼起身去江山殿。
明日年三十,宫内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云清辞弃了銮驾,棉靴踩在雪地里,让冷空气将发烫的大脑一寸寸地降温。
他倒是要看看,李瀛清醒的时候,要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清辞。”
耳边忽然传来声音。
云清辞停下脚步,太后端坐在銮驾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脸上笑吟吟,目光却带着冷意:“你好久没来哀家宫里了,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
云清辞本想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在宫里,跟李瀛的牵扯还未理清,尽量还是不要与太后有争执。
但太后今日既然拦住了他,只怕此刻乖顺会让她觉得李瀛已经当他是个弃子,肆无忌惮。
还是要尽快寻找脱身之法,他道:“自然不如母后过的好,听闻母后近来时常出宫探亲,不知家中一切可好啊?”
太后家里死了人,怎么可能安好。
“哈。”但她到底是太后,扬声笑了下,道:“君后惦念的是,哀家正好也许久未曾与君后谈过心了,今日雪脊,太慈宫的几株梅也都开了,你便陪哀家一起去饮壶茶吧。”
“儿臣这几日染了风寒……”云清辞说着,重重咳了几声,哑声道:“连带着肺部旧伤复发,担心给母后过继了病气。”
“巧了,哀家最近常回侯府,正好得了几剂治肺的药,来人,扶君后去太慈宫。”
云清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软软地往后一倒。
金欢银喜均懵了一下,急忙道:“快,快去请太医!!”
银喜当即毫不犹豫地跑了开。
太后冷笑,好个云清辞,如今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居然还敢在她面前耍这等花招。
她一边命人去撵银喜,一边也道:“快把君后扶上哀家的銮驾,这么冷的天还往外跑,真是不爱惜身子。”
追银喜的太监正是周兆,他一个猛扑向前,银喜顿时不受控制地被他压在了雪里。
他拼命挣扎,乱雪纷飞,场面一片混乱。
恰逢这时,一声厉喝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周兆吓得不轻,急忙丢开银喜跪在一边。
银喜一眼看到龙靴,急忙道:“君后昏倒,被太后强行带回太慈宫了!”
云清辞一上銮驾,就直接自动无意识伸开腿脚占了个全。
他霸道无比,太后无轿可乘,只能命人将他抬回去,自己提着裙摆跟在轿后。
抬轿的一路疾行,云清辞悄悄抬眼,忽然喊了他一声:“嗨,母后。”
太后抬眼看他,见他一脸舒坦地托着腮欣赏自己,脸顿时绿了。
待回了太慈宫,看哀家如何收拾你。